“别上前,”
耿曙沉声,“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上前。”
那三人尚在嘻嘻哈哈地笑,转头端详姜恒与耿曙。
“你娘呢”
为首那地痞认出姜恒,说道,“速速唤她回来,去,这兵荒马乱的,你家连个男人也没有,让她一起跟了爷爷们走罢。”
耿曙气得发抖,只慢慢走上前去,姜恒退后半步,张了张嘴,说道“哥。”
“哟”
三人互相,一人道“姜家还有逃生子了”
“没见过。”
另一人笑着说,“这小子难不成想和咱们拼命”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收拾包袱那俩人也不耿曙,为首之人则左手提着剑,右手伸来按耿曙肩膀,想把他拨个趔趄推出去。
紧接着,耿曙一手拖住那人手腕,将他拖向自己,左手穿右臂下,架住他身体一推,再狠狠一格
瞬间那地痞头子发出一声常人无法企及的惨叫,伴随着手臂被耿曙狠狠折断的声音
姜恒骇了一跳,喊道“哥”
另外两人马上起身,尚未回过神发生了何事,只是一起冲向耿曙,耿曙却已夺过黑剑,转身扫开,剑身拍中其中一人,发出肉铁相撞的闷响,那人身在半空喷出鲜血,扑倒在地。
最后那人吓了一跳,当即知道面前小孩不是自己能惹的,一时不知是上前察同伴伤势还是转身逃跑,就在这短短片刻,耿曙又飞身上前,一剑正中最后一人胸膛,那人当即肋骨折断,狂喊一声,摔倒在地,不住咳嗽。
眨眼间耿曙便当着姜恒的面摆平了三人,再一抡剑,姜恒下意识再退,闭眼。
耿曙听到背后传来吸气声,转头一,见姜恒被吓着了,一念之差,那剑便斩不下去。
耿曙第一次杀人,是在父亲耿渊死后,母亲自缢那天。
梁王驾崩,安阳城大乱,邻居一屠夫早已打起耿曙母亲的主意,竟在她死后前来玷污尸体。
那天耿曙化身野兽,斩了屠夫十余刀,斩得自己亦全身是血,其后一路走来,他也曾杀过作乱的流民、抢劫的山匪,他清楚地知道,杀人是要见血的,人的身体里有很多很多血,多得超出想象,斩下别人的头时,鲜血将喷得到处都是。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杀第一个人的那天,想到今日这一剑斩下去,姜恒将像自己一般,终生难忘。
“滚”
最后,耿曙不想见姜恒露出害怕的眼神,一念之差,放过了他们。
姜恒剧烈喘息,着耿曙,直到那三名地痞一瘸一拐离开姜家,姜恒才慢慢走上前来。
耿曙正想转身去关门时,姜恒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侧头靠在他的背上。
两兄弟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姜恒忽然说道“还好你会使剑,我吓死了。”
耿曙说“没事了,别怕。”
姜恒这个下午遭受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三名闯空门的贼匪,对他而言尚比不上耿曙打他的那一巴掌吓人。
耿曙走到门外,试图用断开的铜锁将大门重新拴上。
姜恒把翻出来的东西重新拖进堂屋里去。
耿曙几下敲打铜锁,拧了段铁钎,勉强将大门再次锁上,进得屋里来后在案上坐下,稍稍张着腿,一脸冷漠地姜恒忙碌。
姜恒清点家里东西,走来走去,把值钱的摆设复原,耿曙只是不说话,末了道“别弄了,放着罢。”
“娘回来会问的。”
姜恒说。
姜恒怕母亲知道了,说不得又要骂他无用,个家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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