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九天过去了。
每个夜晚,断断续续的惨叫声都会在凤鸣阁的上空飘荡,让人揪心不已。
对此,阁内负责伺候的下人们都讳莫如深,根本不会往外透露。
这引起凤鸣阁外,王府之内的其他下人惊奇不已,都想知道这座坐落在偌大江夏王府最中央的院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私底下有人议论,一个负责值夜的护院借着醉酒的时候说出了他的见闻。
有一天他正值夜,路过凤鸣阁,就见到两个黑影在阁内的屋顶上追追打打。
似乎被追被打的就那么一个人,
那好像就是小王爷,而那一声声惨叫就是挨打后的小王爷发出的。
他刚要鸣锣示警,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肩膀。
悄无声息的,像鬼一样。
护院身子一颤,急忙往后去看。
却看到崔管事那像鬼一样的面具。
面具后发出了森然的声音。
“别在这里待久了,小王爷正与新来的石教头切磋武艺呢?无需大惊小怪!”
护院还没反应,崔管事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护院大气不敢喘一口,若不是看到了身后有影子,真以为遇到鬼了呢!
这故事说得阴森而传奇,但听者都信了,因为不止一两个人看到小王爷和一个五短身材的“江湖高手”
在屋顶上举枪打斗。
自此,小王爷开始习武的消息也就在王府中不胫而走。
府中上下热热闹闹地议论了许久,不管是看门的,还是涮洗恭桶的,都能发表两句意见。
一旦热度过去了,人们便不说什么了,把那每晚的鸡犬不宁视作最稀松平常的事,但这却苦了那些睡眠质量不好的人了。
但日子依旧在如往常般过着,凤鸣阁的大门每天照样大开,萧宇每天的晨练也依旧进行。
只是他不跑步了,穿着宽大的衣袍围湖散步,无论那衣服有多宽,都遮掩不住他走路时的一瘸一拐。
崔管事也一如既往的勤快,每早依旧跟在萧宇身后游湖,并向他汇报上一日府内的情况、开销支出还有自外面传回来的一些情况。
只是钱越花越多,崔管事心里也越寝食难安,自打萧宇夸下海口要帮那些侨民重建家园那天算起,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几乎瘦了一圈,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头上的银发也多了几缕。
但时至今日,说实话,崔管事依旧对花出去的银钱能否用对方向持怀疑态度。
每当看到那些如市井泼皮一般的侨民兴高采烈地揣着一包袱银钱出府的时候,他总怀疑这些家伙不是去了酒肆赌坊就是青楼妓馆。
也派人去盯了几次,好在那些银钱没用在歪路上,他才稍稍放心。
至于小王爷,他把甩手掌柜做到了极致,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吩咐崔管事什么,可想崔管事有多辛苦。
似乎主仆关系就该如此。
只是最近,他对春和坊重建的关注度有所降低,似乎不再如之前那般热心了。
他的兴致又回到了书房,回到了练字和对潘铎留下来的那一大堆书作批注上。
好在这段时间,潘驸马不知道在忙什么,始终没有上门拜访,若是他知道萧宇对他做的批注也大加删改,那也得跳脚骂人了。
潘驸马没消息,但永宁长公主府另外一则消息则传入到萧宇耳中。
那是个好消息,杨华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受诏入宫见驾了一次,出宫后便搬离了长公主府,不再是长公主府上的幕宾。
据说皇帝亲自为他选了一座不小的宅院,在永康里,距离金城长公主的府邸也不远,据说是某位被诛杀亲王的旧宅。
朝中内外纷纷传言,杨华迎娶金城长公主并且要出仕为官已是板上钉钉,只是如今府门并牌匾依旧空着,尚不知该挂“驸马府”
还是“某某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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