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芊芊听到那个低沉严肃的声音便知道是谁了,正是当初陪着顾霄第一次来书院时见过的梨副院长。
梨副院长早在初次见顾霄时便不甚喜欢他的说话态度,丝毫没有当学生的谦卑,骨子里透着傲气,得知他竟能将邱院长的试卷答至满分时更是怀疑他作弊。
可口说无凭,邱院长把顾霄当做宝,充满期待,他没有证据便没有和邱院长争辩,一直在暗中观察顾霄。
顾霄来了书院后,书没读几天,倒是因为什么要治疗手疾的原因时常请假。
这样一个学生,对待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有埋头苦读,怎么可能有能答满分的实力。
在他看来,如聂文业一般悬梁刺股、临池学书的苦读学子方能有一番成就。
今日博学班考试,他照例巡场,在考场中听到轻微的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寻着声音看去,恰看到一张折叠的纸张落在了顾霄的桌案下。
他走过去捡起纸打开,里面竟然写着考试最后一题的论述答案。
他怒火中烧,印证了心中所想,这顾霄考试果然是作弊的,上次不是他亲自监考,未现端倪,这次便让他亲手抓住了!
梨副院长声音更是威严,“顾霄,我再问你一遍,你承不承认?”
顾霄平静的声音响起,“这纸张不是我的,我没有作弊。”
梨副院长诘问,“不是你的怎么会从你的桌案之下掉下来。”
天德书院对作弊之事极为严格,一经查处证实便会开除,书院已是好些年没有作弊之事了。
现下考场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已没有了作答的心思,纷纷停下笔,扭头朝着顾霄看去。
聂文业的位置恰好就在顾霄身侧,同样,他侧头看向顾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嘴角噙着冷笑。
一个多月前,顾霄信誓旦旦的在书院门口对他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要在学业上见真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结果,就是这么见真章嘛,在考场上被梨副院长抓住小抄,没准读书生涯都要葬送了。
聂文业心中更加笃定第一次入学考试时顾霄就是作弊,一副高高在上,满腹经纶的模样,结果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是对的,废物就是废物。
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变成天才。
顾霄根本不在乎聂文业投来的眼神,声音丝毫不见慌乱,“考场的书桌都是考试前随机分配的,我在考试前都不知道自己会坐在哪里,又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纸张贴在这桌案之下。”
有其他学生的声音响起,“对啊,咱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啊,怎么提前准备。”
梨副院长蹙眉,扭头看向监考的老师,那老师脸色白,连忙保证,“副院长,考生的座位都是来了之后临时抽取的,绝对没有问题。”
梨副院长不甘心,他对顾霄的印象早已先入为主,认为这事和顾霄绝对脱不了干系。
顾霄继续道:“副院长不妨核对一下纸张上的字迹与我的是否相同。”
梨副院长的眼睛在两张纸张来回的扫动着,仔细的核对着字迹,这两个字迹的确天差万别,绝不可能是一人所写。
他核对完,睨着顾霄,冷哼一声,“你既要将这提前准备好的答案代入考场,定不会自己书写,以防事情败露,人赃并获,这答案必然是你提前找别人写好的。”
顾霄在梨副院长步步紧逼之下仍是有条不紊,“若我真是提前偷了题得了答案,直接背诵下来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冒着风险将答案写在纸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