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但次日一早她比应明诚醒的还早,两人简单洗漱后就往后山去了,身边还跟着三只脚蹦跶的白鹿。
“你别说,药浴还真的有点用”
,应明诚带着她做完热身,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让他详细说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身子比以往要轻快些。
“今晚能不能再泡一次?”
沐怀夕正往脚脖上绑沙袋,闻言颇有些无语,昨晚从浴桶中出来的时候,应明诚才说了实话,问她药浴里面是不是放蚂蚁蝎子了,怎么又疼又痒的,让她往宋正信的药里面多放一些。
昨晚他上了床还说自己骨头缝里酥麻麻,再也不想受这份罪了,没想到一夜过去就改了主意。
“受罪是真受罪,但现在也是真舒服,由此可见,受罪就是舒服。”
沐怀夕怀疑那药浴把应明诚聪明稳重的大脑也泡没了,一早净说胡话了,她紧了紧手腕上的棉布手帕,望着影影绰绰的山林,“走吧!”
有应明诚相伴,她爬山的度比先前快上许多,一鼓作气爬到山顶,太阳也不过才升起来。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没急着去熟悉的书上掏书看,反而在山岚与初阳的照耀下,一板一眼地打起了沐家祖传健身操。
昨夜她跟应明诚说起上山采药的事,应明诚就建议她除了爬山外再增加一些锻炼,最好是能够锻炼身体灵活度的。
沐怀夕便想起了这套与五禽戏有些类似的柔操,她缓缓屈身低头,盯着结霜的草地放空了大脑,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却是小白鹿好奇地探过了脑袋,在她脸上舔了一下。
“哈哈”
,沐怀夕被它惹的直痒痒,也报复般地挠了挠它的耳朵根,没想到它竟然很享受地闭上了眼。
她突然想起前世在养老院时候喂的那群流浪猫,怕沾染上跳蚤传给老人们,她日日喂却一次也没有摸过。
如今却有比猫猫还难得的小鹿让她rua,沐怀夕揽住了小白的身子,在它脑门上挠了会,又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它就撒娇般地将身子压过来,亲密地靠在她腿上。
小白在应家每天都能吃一个苹果,比刚救回来时候长大了一圈,每天早上都会跟着他们俩来山上逛,他们上班后就自己到后山溜达,等两人下班了再回来,就像是家养的一样。
沐怀夕跟它玩了一会儿就去树上读书了,她这一阵都在看《金匮要略》中痹症、历节病症相关脉证并医案,旁人看医案可能要再三咀嚼才能窥得其中一点关键。
但她有“前辈”
现场教学,从脉案到医方都如叶脉一般清晰呈现在眼前,学到的自然更深刻,加上她在学医一事上的确是有些天赋的,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将学到的点滴应用在来卫生院问诊的患者身上。
过年人人都要走亲访友,年前在卫生院拿过膏药的人对着亲友极力推荐,她的名声以麦地坪、芙蓉桥两地为据点,辐射一般传向山沟里各个角落。
初五卫生院开门时还没什么人,但从初八开始,来卫生院买膏药的人就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从山里跑出来的山民,愿意用珍藏的药材跟她换膏药。
沐怀夕一下子就忙了起来。
除了买膏药的,来找她看病的人也多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她是少见的女大夫,来找她看妇科的妇人们也不少。
这一日便来了对小夫妻,不过看病的不是妻子姜木娥,而是丈夫王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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