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啷”
的一声巨响。
谷碧青刚刚走到五大队二中队牢房的门口,听到牢房里的这个响声,知道这个桑吉疯子的毛病又作了。
谷碧青突然被这一阵巨响打断了思路。
谷碧青走到桑吉的牢房门口,朝桑吉扫过一眼,只见桑吉手中的镣铐已经被他折断了,正抓起地上污泥塞在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紧接着,谷碧青的眼神突然与桑吉的眼光碰撞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谷碧青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神里露出一丝令人惊吓的恐惧。
谷碧青问管理人员:“刚才有谁来过?”
管理人员说:“今天只有程大队长来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程科长离开之后不久,这个疯子就成这样了。
我走进牢房里,想看看究竟,想不到被他打了一顿,现在的手臂还痛,估计手已经脱臼,根本就提不起来。”
谷碧青意识到,隐藏在越城监狱里的桑吉,已被外面关注了,但外面究竟知道多少,是个未知数,自己不能这么等待下去了,必须要加快步子。
然而,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量。
眼前的桑吉,他的这种行为,好像似真得疯子,但他的这种疯又好像总是能够适可而止,又好像似装出来的?如果真是装出来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想争取保外就医,想尽快获得出狱看病伺机逃跑,如果真是这个目的,那与自己的设想不谋而合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逃避监狱的劳动改造管教?看来这种的可能性不大,他不会因逃避劳动改造管教而把监狱的管理人员打成这样,这犯不着。
但想因装疯而取得保外就医,虽也有这种可能,但出狱伺机逃跑,他又能去那里,再走上你追我杀的路上,明知不敌,却自投罗网,不可取。
谷碧青回归到原来的思路,程大队长到这里来,向桑吉说了些什么,而引他的情绪的波动,引诱他疯病的作。
也许什么都不是,纯粹是周期性的疯病作。
谷碧青努力使自己清理着思路,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然而谷碧青抬起头时,再次撞到了桑吉眼神中,那种令人惊吓的恐惧。
谷碧青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振作了许多。
回过身,看那管理人员的手确实是脱臼,就把他的手扶正了,手臂也不再痛了,让他到医务室里去包扎固定一下,有意把他支开。
那管理人员离开了之后,这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虽然是一个人,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
一个人能够更好地对这个疯子进行判断,至少能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地集中,而对方若真的是在装疯,那么也只有一个人在场时,他是很难装的,最起码很容易被自己识破。
谷碧青还是没有先去理他,坐在办公桌上,慢慢地在看报纸,然后用眼神死死地盯着对方。
桑吉的眼神没有再与他相撞,自顾自地咀嚼嘴巴里的污泥,津津有味。
看来这一招的作用并不大,因为桑吉的眼神根本就不再看他,像是打了盹似地竟一摇一晃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以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桑吉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旁若无人的样子,或者没有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