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这才发现,她刚刚喝的是酒,不黏不缠潇洒大气的秦酒。
抬头一看,在场三位青年皆对她豪放狂饮之态目瞪口呆。
“昭昭海量……虽在魏时便知昭昭擅长饮酒,但这可是秦国栎阳老酒,因其废粮劲大,此次招贤才被允许售卖给列国士子……昭昭之气量,鞅自叹弗如!”
卫鞅对秦昭举爵一饮,以示敬佩。
但他话一出,桑冉便不满了。
“你就是卫鞅?在魏国你就带昭昭喝过酒?竖子居心何在——且慢,你怎么能叫她‘昭昭’?”
“看来你便是桑冉……君子能以‘昭昭’唤她,鞅亦可。
鞅向来身正影直,既无居心,话亦投机,何以不能与她同饮?”
桑冉撸开衣袖,似要与他争个高下;卫鞅向来软硬不吃,蔑视之气只差高呼“放马过来”
。
墨家与法家的论战似乎一触即发。
“昭?”
“呜,别吵,头好晕——”
孙膑连忙伸出手,接住了头往下栽的秦昭。
酒劲似乎上来了……想想她今日经历刺杀,心神震荡,再千杯不醉的人,一壶秦酒下去,不栽才怪。
“还是先生好……祖宗们不要吵架……要团结,要建秦!”
秦昭枕着孙膑的手,迷迷糊糊地说着醉话。
可不是醉话嘛——哪有人管一三十岁青壮小伙叫“祖宗”
的呀,他们可还没变成宗庙里的牌位呢!
况且又不是同族,就算是“祖宗”
,他们的牌位也摆不到一块儿去。
“昭看来醉了,想必今日太过劳累。
冉和鞅还要继续吗,膑倒是可以给你们作个见证?”
孙膑将秦昭放置腿上,笑着提议。
桑冉连连摇头,提起木箸开吃。
卫鞅也松了气势,抿着酒,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
看来,留秦对孙膑并非首选,桑冉了解不深不好判断……
但卫鞅可以确定,若他决心在秦变法,想要与孙膑这种对胃口的人共事,最需要要绑住的人是……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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