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富铭点头,“差不多,赵二娃被害的时候,学生已有九岁,在他之前,已经生过三起案子,郡城到处都人心惶惶,村里人也时时警惕,谁也没有料到赵二娃也会被害,因而学生才记得清楚。”
陈韶道:“赵二娃和李兰死的时候,都光溜溜的没有穿衣裳?”
黄富铭再次点头,“赵二娃死的时候跟李八娃差不多,李兰奶奶……她眼睛、耳朵、鼻子都被刀划过,肚子也被从中间剖过,肚子里面塞着好些树叶泥石。”
陈韶微微细思片刻:凶手杀人很有规律,基本上遵循着杀一个老妇人,接下来就要杀一个妇人,一个男童的顺序。
且老妇人都有割眼睛、耳朵、鼻子、剖肚子塞石头树叶的行为;妇人则剖肚子划胸,然后在肚子里塞泥石,下身塞树枝;男童则自始至终都只有割颈及反绑双手……这种针对不同年龄段的人有不同的虐待方式的行为,必然隐瞒着某种含义。
只是这含义是什么?
赵二娃被害已过去十几年,抛尸的地方早就没有了痕迹。
陈韶大概看了一下抛尸的环境后,便回了小常村,
已是未时末。
在老周家的堂屋坐下来,在老周安排着人杀鸡斩羊做饭的间隙,陈韶喝过两碗粗茶后,先让李天流安排人去赵家村拿陶阿妹手上的绳索,接着又让傅九跟着黄尚才、黄以文去将赵二娃和李兰的家人都请过来。
赵二娃的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来的是他爹。
李兰的女儿在她死后,就彻底跟了罗孝荣,没再回过村里,但王世佑还生活在这里。
赵二娃的爹已经上了年纪,在赵二娃的娘去后第二个年头,就已经另娶。
对赵二娃这个被害的儿子,她的感情不深。
因而面对陈韶的询问,他多数时候的答案都是记不清楚了。
王世佑则与他正好相反。
李兰被害时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被害那日一早就去了罗孝荣家,”
王世佑平静地讲述道,“自从成花跟了罗孝荣,她隔天就会去一回,有时候当天就会回来,有时会住上两三天再回来。
那天她没有回来,我也没有在意。
是第二天周大哥二话不说把我拉到了顺里山,我才知道她被人害了。”
“她的眼睛、耳朵、鼻子、嘴都被刀划过,脖子被割着一条长长的口子,肚子也被划破了,里面塞着些石头和树叶。”
黄富铭道:“李兰奶奶的女儿和罗孝荣还诬陷是他杀的人,两人合伙差点将他打死,还是李大人查过后说凶手不是他,两人才罢休。”
王世佑垂下眼眸,没有再说。
陈韶问黄富铭:“你知道李兰奶奶的女儿和罗孝荣现住在何处吗?”
黄富铭立即答道:“知道,在云河镇。”
陈韶看一眼李天流后,朝他道:“那就麻烦你带个路。”
黄富铭当即答应下来。
等他带着两个羽林军去后,陈韶又问王世佑:“不管是这个村子,还是其他村子,有没有与李兰有冲突或是矛盾的人?”
王世佑摇一摇头,“娘是个很好的人,即便和人有冲突,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犯不上杀她报仇。”
陈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吃过饭,稍稍歇一歇,便已经是傍晚。
站到老周家的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天上的晚霞,陈韶收回目光,静静打量老周片刻后,突然问道:“除了习武之人外,还有没有其他行当里的人打那样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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