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流脚下用力,“说清楚些,哪年的十月十九和一月初三。”
杨建树连道着大人饶命后,赶紧道:“元和七年的十月十九和元和八年的一月初三。”
元和七年十月十七号,是元河镇六十三岁的农妇江兰遇害的日子。
元和七年十二月三十号,是文海乡三十岁农妇唐月兰遇害的日子。
都是两人被害后,他们才去的茅草屋。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那茅草屋里的血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依旧选择了隐瞒!
虽然这里面有李保中的不仔细,但陈韶的怒意还是被重新勾起来:“说清楚,去过后都看到什么了!”
李天流踩着他背的力道越来越重,杨建树几乎已经匍匐在地上。
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急急交代道:“看到很多血,很多很多的血……”
陈韶逼问:“看到茅草屋有血的事,你都跟谁说过?”
杨建树看两眼杨建山,“就,就跟他说过。”
杨建山先前看她模样年轻,又俊俏白净,心里虽敬畏,但并不怎么害怕。
自看到她踢人,又看到李天流踩人后,才真感到害怕起来。
不等问话,便赶紧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我们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韶看一眼远远近近围着看热闹的村民,又踢一脚他后,吩咐李天流:“让人将他们都带回去!”
杨建树、杨建山立刻求饶。
李天流抽出长剑:“再乱叫,现在就解决你们!”
两人瞬间闭嘴,乖乖跟着衙役走了。
陈韶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问村正:“他们的爹是什么时候死的?”
村正也被她的气势所慑,支支吾吾道:“十、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陈韶似有所感地问道:“元和六年?”
村正点头。
陈韶耐着性子,“元和六年的上半年还是下半年?”
村正慑濡道:“元和六年初。”
凶手第一次犯案是元和六年七月十三。
那间茅草屋的位置并不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地建在半山腰。
凶手是怎么找到的它?或者说,凶手到底是怎么对这些村子了如指掌的?
陈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按部就班地问道:“经常到村里的外人都有哪些?”
村正的回答跟文海乡村正及赵强回答的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差别就是,除了皮子云几人外,他又多说了一户高姓村民有个好吃懒做的外侄总是隔三差五会来打一回秋风。
将这个外侄的名字和地址记下来后,陈韶又想不定地问道:“杨建树、杨建山的爹是怎么死的?最先现他死的人是谁?”
村正似乎很害怕她怪罪,刚才说话还很利落,一回到杨建树、杨建山的问题上,又开始吭吭哧哧了,“好像是饿死的,现他死的人是杨建山的小儿子杨仁。”
陈韶平静地问道:“他们两兄弟将他们的爹撵到后山,不闻不问,你们都没人去问他们几句?”
村正涨红着脸,难堪道:“他们家人多,又蛮横不讲理,说他们或是偷偷接济他们爹,都会遭到他们的打骂。
后来,杨仁考入太学,就,就更没有人敢招惹了。”
陈韶听得直皱眉头,“他的大伯和他爹活活饿死他爷爷,他还能考进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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