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在一旁,很认真的帮着她一起分析地形。
司马萌却对着这密密麻麻的图画眼晕,懒洋洋在一旁打了个哈欠,转头梁宝,发现她也在目不转睛盯着这图,记起来她在驿馆曾经无聊间翻这图玩来着,于是逗她“你也去找找”
“他们在找什么呀”
“找宝藏”
司马萌一本正经。
“真的吗”
梁宝信以为真,有点激动,哒哒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去,手指朝着舆图其中某处一点“在这里”
崔浩身为崔家旁系,对这位王妃的
心智早有了解。
但却不清楚她比起寻常傻儿,自有她的特异之处,故而没把她的话当真,都没有她指的地方,只是努力温和了一下表情,对她笑笑“有劳王妃。”
恰好,吴雪履顺着她自己圈画的范围也摸到了此处,两位女子的手指交叠在一块,吴雪履惊喜道“没错,很可能就是此处”
还真被麒王妃找准了崔浩有些惊愕,但转念一想,这也正常,他家二郎捉迷藏找人就特别准,大概孩子在这方面独有天赋
既然发现了遇袭地点,那肯定是要去查探一番,找找蛛丝马迹,能不能揪出幕后黑手。
如果吕县令的死亡并非意外,也不是吴雪履所杀,那么一定和幕后黑手有关系。
“线索有了,干活吧。”
司马萌起身,一副问完了收工走人的架势。
“先去邻县借仵作,尸体能告诉我们什么。”
司马萌吩咐完崔浩,转头又问梁宝“剖尸,去不去”
剖尸以前嘟嘟经常干,还会用乱葬岗鬼故事吓她梁宝有点怕怕的,又有点对于刺激的小期待“我、我可以去吗”
“不能。”
司马萌就等着她问,然后打击她,梁宝瘪嘴瞪他,他嘻嘻一笑,朝她招招手“过来,本王嘱咐你两句。
这两日你就在这个大院子里待着,你不是喜欢她嘛,让她陪你玩,不许玩危险的东西,乖乖等我回来。”
“哼。”
梁宝嘀咕着“又自己出去不带我,大骗子”
,轻哼一声,拉着吴雪履的手,转身就走。
吴雪履觉得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好奇地扭头麒王,又麒王妃,似乎想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端倪,但无奈她的眼神儿太差,什么也没有懂。
吴雪履尚有嫌疑,不能离开行馆,但给外面写信是允许的。
惦记着家中母亲,她最先给家里去了封信,没敢说自己因为卷入一起凶杀案而被当作嫌犯,只说自己在睢阳县遇上了几个镐京来的故交,要与朋友玩耍几日再回,请母亲莫要担心。
她不敢提、更不敢想那些因她而死的家仆,在失控的马车上听见的那声“家主”
,竟已经是最后一声。
崔大人已经为他们收尸,因暂时不能声张,善后和抚恤其家人她只能
晚些再做。
令她不忿的是,举报的是自己,他们何错之有,何必赶尽杀绝对方手段之冷酷,令人齿寒。
待她洗清身上嫌疑,必将此事一查到底
强抑下心中熊熊怒火,吴雪履深呼吸几下,扭头了一眼身侧陪着自己的麒王妃,注视着对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她的心绪渐渐平复,重新提笔写起信来。
写家,自然不用很难懂的狂草,而是飘逸的行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