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执拗地答“总比你一个人淋雨好。”
灰白烟絮落下,余烬灼伤眼底。
陈泽野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放在面前的琉璃茶几给岑嘉的谢礼。
江驰逸没碰,只是说“你自己给。”
陈泽野从他的反应里出破绽,倏得一笑,挑眉揶揄“真让我说中了啊。”
“吵架了”
“和她有什么好吵的。”
江驰逸轻哼一声,“我有那么无聊”
陈泽野扯唇你继续嘴硬。
“行了。”
他意兴阑珊地起身,“我回去了。”
“不是这才几点。”
江驰逸伸手要拦他,酒还没喝完呢。
陈泽野脚步丝毫没停,声音被周遭淹得很低,但江驰逸还是听见了
“不行。”
留她一个人总归不太放心。
那晚作业很早就被写完,四肢因为久坐变得有些僵硬,握着笔的手停顿,祁安起身在卧室里活动了两圈。
桌的边角上放着几盒白桃牛奶,是刚刚分别时陈泽野塞给
她的,借口又换了新的一个。
他说超市打折,为了凑数随手买了许多,放在家里也是浪费着没人喝。
撕开吸管外的塑料膜,两腮微微鼓起,唇齿间满是白桃的香甜气。
但祁安却总是不自觉想起他今晚说的那些话。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纸盒被捏到变形,语文试卷上的材料成了消遣时间的绝配,来来回回翻数次,但大多只是走马观花地,细问里头的究竟,她答不上来。
好几次都想拿起手机给他发个消息。
等到真的打开了聊天框,指腹悬在键盘上,一下子又变得语塞。
这种犹豫不决让她没由得心烦,干脆抱了衣服去洗漱,温热的水从头淋下来浇个痛快,大脑也跟着清空。
散着半干的长发回到卧室,手机屏幕亮起,上头躺着一条转账消息。
钱舒荣迟了半个月,终于给她打了生活费。
只不过比之前说好的足足少了一半。
没有过多的解释,聊天框里孤零零一串数字。
嘴唇不太明显地往里抿了下,祁安低头打字妈妈,这个月的钱
这种话实在不大好说出口,即便她们之间血脉相连,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是杂货一条街,在各种琳琅满目的小玩意中间,夹着几个卖花鸟鱼虫的小摊。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偶尔会过去转转,最常的是小金鱼和小乌龟。
红色小鱼困在玻璃缸里,见人过来,便拼命转圈浮在水面上,浑圆的嘴一开一合,争着讨食。
摊主施舍般地洒下一把鱼饵,它们便游得更卖力。
那个时候她还小,不懂那么多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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