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厅门处一付担架抬进来,病榻上的人正是被丁娇刺成重伤的王诗冲,他于封丘休养数天,感觉已无大碍,便心急火燎地赶来浮丘山助阵。
他一进厅便大叫大嚷起来,“盘老贼抓住了没有,淫贼钱七郎呢?”
一名将领忙上前把当前局势说了,随后把尚在昏迷当中的钱七郎带到跟前,往其头上泼了一盘冷水。
王诗冲可没兴致理会韦省死活,吩咐道:“无论如何须得把盘老贼拿下,不能让他再祸害世人。”
眼见钱七郎悠悠醒转,立拿银枪在其大腿旧患处刺了一记,为他醒酒。
钱七郎迷迷糊糊还未完全醒转过来,大腿便挨了一枪,立即杀猪般大叫起来,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钱七郎,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
王诗冲咧嘴狞笑,银枪转动,如上回一样折磨他。
钱七郎在李唤宝家断臂伤腿,经历九死一生,回山后气概大减,锐气尽失,完全变了一个人。
此刻当他张眼现梦魇王诗冲就在眼前,吓得浑身颤抖,痛苦低呤。
钱七郎愈痛苦,王诗冲愈畅怀,他着力搅动银枪,枪刃擦割腿骨,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钱七郎忍奈不得,终声嚎叫。
“钱七郎,你知道我为何残酷折磨于你?”
王诗冲停止搅动,双眼恶狠狠盯着眼前这个夺去他未过门妻子清白的恶贼。
钱七郎痛得全身被汗水浸湿,牙关打战,那里还能说出一句话来?
王诗冲授意兵卒把钱七郎绑于柱上,高声道:“大伙儿听好了,淫贼钱七郎,伙同其师盘西山,奸淫良家妇女,酿下惨剧无数,其中更有杨家将的后人被他们夺走清白,致其上吊自尽,军中的兄弟,我们该不该为忠烈之后报仇?该不该将恶贼碎尸万段?”
“该!
该!”
厅中官兵异口同声,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王诗冲说这一番话暗藏小心思,他生怕周苍顾及韦省性命而放盘西山一条生路,故而挑起众官兵同仇敌忾之心,逼使周苍做决定时不得不考虑军心民意。
“杨门忠烈,镇守边陲数十载,天下扬名,先惜奸臣当道,双龙会中为国捐躯,可歌可泣,万民敬仰,再惜后人杨小姐未享先辈用性命换来的国泰民安,反遭恶霸奸淫!
不杀凶手,天意难平!”
“杀!
杀!
杀!”
厅中官兵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杀声掀瓦,尘灰簌簌。
王诗冲喊道:“先杀钱七郎,再杀盘西山!”
众官兵跟着大喊:“先杀钱七郎,再杀盘西山!”
王诗冲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银枪递出,噗的一声,枪尖透入钱七郎胸膛,直插入柱。
一代淫贼钱七郎,以枪伤无数女子,最终也死于枪下。
众官兵欢呼声大作,注意力重回盘西山身上。
盘西山瞧见群情汹涌,又爱徒死于眼前,不惧反激起狂暴,后背箭创于他不过皮肉之伤,只须再过片刻待药力消去,便无人阻挡得了。
他哈哈大笑:“狗崽子们,上啊,上来啊,让我先诛了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再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手中软剑划拉,已把韦省脖子伤了一道长口子,鲜血直淌。
韦省止了哭泣,浑然不觉痛,眼中尽是迷茫之色,他看不透这世界,看不透人情世故,更看不透人心。
局面僵持,众将士都看向周苍,待他号施令,周苍亦知事态紧急不宜再拖,只韦省让他投鼠忌器,正苦思办法之际,情势又生变化,只听厅口人声喧杂,跟接着一批官僚涌现,阔步入厅,当先一老吏周苍认识,正便是当朝宰相丁谓,其身后跟得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门下侍郎、左仆射等官吏,二弟周通也赫然在列,而那刺伤王诗冲逃走的毒妹子丁娇,亦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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