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件事又是什么?”
回过神来的陆鱼塘问道。
张晓然呆望着拥堵的车流,幽幽说道:“要说铃铃执意要做警察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第一件事。
我问你,铃铃今年二十四岁,而他的父母已经六十五岁了,你觉得奇怪么?”
陆鱼塘在心里默算着,嘴里喃喃道:“六十五岁…那就是四十一岁才生下了她。
哟,这可生的够晚的。”
“因为在她出生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叫左志佳,十六岁那年意外去世了。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叔叔阿姨也不会生下铃铃了。”
“还有这档子的事?”
陆鱼塘立即抬高了声调,显得很是意外,“那她哥哥的去世和她执意要做警察又有什么关联?”
张晓然重重的叹了一声,垂头道:“那年在市外环路上,三辆警车在追逐一辆疯狂逃窜的车辆,听说那辆车上有两个罪犯。
当时那俩人眼见摆脱不了警车,干脆把车停了下来,在路边加油站里抓了一个员工做人质,威胁警察不要再追他们。”
“那个人质就是左铃的哥哥?”
张晓然点头:“对。
那时左志佳利用暑假在加油站打工,见一辆车冲了进来还以为是要加油,他就迎了上去,一把就被罪犯给拽进了车里。
当时罪犯手中有枪,又在加油站,所以警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任由他们开车逃跑了。”
“后来呢?人抓住了没?”
张晓然红了眼眶,拼命的摇头:“没有!
两天后警察在邻近县郊的国道旁发现了左志佳的尸体,是…是被他们活活勒死的!”
听到这话陆鱼塘是久久无语,但他抓着方向盘的双手上,已是青筋暴起。
沉默良久,陆鱼塘低声叹道:“造孽!
既然都已经摆脱了警察的追捕,又何必非要杀死人质。
那后来呢,这么些年过去了,那案子破了没?”
张晓然边擦眼泪边摇头:“没有,那两个畜生逃之夭夭了。
听说这案子涉及了些很敏感的东西,就连一般的刑警都无法查阅到罪犯的信息记录。
我记得小时候铃铃就经常嘟囔着说长大要做警察,说要为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报仇。”
顿了顿,张晓然又说道:“我至今还记得她初中时写的一篇作文,当年还登上了少年文学期刊呢。”
“哦?写的什么?”
“题目叫作《我与罪恶势不两立》,那本期刊我现在还留着呢。”
陆鱼塘听到这作文题目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一抹暖笑,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陷入伤感的张晓然也沉默了起来,只是望着窗外的车流发呆。
当“金州市第三医院”
几个霓虹字出现在视线中时,那颗橙子再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陆鱼塘的脑中。
“与罪恶势不两立,这便是你从警的初心么……”
陆鱼塘突然大油门冲过了即将变红的交通信号灯,冒着蓝烟的吉普车直奔前方的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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