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月节,按斯摩岛上的习俗,在五月节这天岛上家家户户都会吃海藻糕和新鲜的鲳鱼籽,一起围着篝火喝酒、唱歌、跳舞一直狂欢到第二天清晨。
对岛上的村民来说,五月节算是仅次于新年的重要节日了。
凌晨三四点,蓉儿的爸爸起床就和其他几个村民一起出海去捕捞鲳鱼了。
在斯摩岛附近,一年四季都可以捕捞到鲳鱼,鲳鱼是斯摩岛村民很常见的食物。
春、夏之交,正是鱼群产卵的时节,鲳鱼的肉质不如其他时候肥美,但此时的鲳鱼籽却是这个季节才能吃到的限定食材,新鲜的生鱼籽搭配岛上特有的梅子酒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到七八点钟,蓉儿和陈默、海鸥一起,也开始为制作海藻糕做准备了。
海藻糕,其实就是用糯米蒸熟之后反复捶打制成的粘糕,包裹馅料,外面再裹上一层斯摩岛当地才有的一种海藻晒干碾成的粉末,q弹软糯,层次丰富,味道很不赖。
打糕这种体力活自然就交给陈默了,海鸥负责和陈默配合。
蓉儿把蒸好的糯米饭倒在石臼里,简单交代了一下打糕怎么做,就去另一边去把已经晒干的海藻碾成粉末了。
按照蓉儿的交代,陈默抡起木锤,瞄准石臼里的那一坨冒着热气的米饭就用力砸下去。
每砸一下,海鸥就用凉水沾湿的手进去把被木锤砸到旁边的米饭再翻到中间去,方便陈默下次能够打到更多的米饭。
两人配合的很不熟练,不是陈默打歪了,就是海鸥翻不动石臼里的米饭,总要等很久才能砸下下一锤,进展非常缓慢。
哐啷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还没打几下,不知道陈默是哪次力气没使对,木锤手柄和锤头分了家,陈默手里就只剩了一节光秃秃的木棒。
俩人都是一愣,随即又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你这力气也用的太大了吧,你是想把这个石臼打穿吗?”
海鸥笑着打趣。
“呃,我也没使多大力气啊,是这个木锤用太久老化了吧。
我去给它修一修。”
陈默看了一眼手里的木柄,又看了一眼歪倒在石臼里的木锤锤头,尴尬地笑了笑,就拿着木锤的两节残肢往蓉儿家里平时放工具的储藏间走去。
在岛上呆了几天,海鸥觉得陈默变了,整个人似乎放松了很多,不再像原来那样总是紧绷着的感觉。
海鸥觉得陈默刚才的那个笑容是那样的耀眼,不知道是因为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的这一口牙齿白得耀眼,还是陈默的笑本身就是耀眼的。
没一会儿,陈默就重新组装好了木锤,又接着开始打糕。
两个人渐渐摸到了门道,嘴里喊着口号手上忙着打糕,嘿呦嘿呦的很有节奏感。
没多久就把满满一石臼的米饭打成了软糯的年糕。
陈默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拿着木锤站在那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蓉儿的海藻粉也磨好了。
蓉儿先给陈默和海鸥示范了一下海藻糕的做法,先从石臼里揪出一坨适量的年糕,压成圆饼的形状,里面包上鱼松再揉成圆球,放在盛满海藻粉末的笸箩里一滚,让墨绿色的粉末均匀地沾满年糕球,一块海藻糕就完成了。
有了陈默和海鸥的帮助,不到中午,满满一石臼的年糕都被做成了海藻糕,墨绿色的小团子摆满了棕榈叶编成的笸箩。
因为陈默不喜欢海产品的腥味,海鸥还请蓉儿准备了红豆馅料和黑芝麻碎,给陈默做了几个红豆馅裹黑芝麻碎的“海藻糕”
。
午饭时分,蓉儿的爸爸也带着十几条刚打到的鲳鱼回来了,却是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爸爸,生什么事了吗?”
“咱们村子里唯一一条能去附近地的船不能用了,之前刮暴风雨的时候把上面的通讯和定位装置搞坏了,阿伟修了这么久都没修好。
眼看过几天就到了去岛外换粮食的时候了,没有定位装置,这船可就不好开了。”
“村长,要不我去看看吧,这些仪器设备我懂一点,说不定能修好。”
陈默自告奋勇。
“嗯,他很厉害的。”
海鸥也在一旁附和。
“真的?要是你真能修好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