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么多客人,上菜的度也并不慢,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托盘,步伐平稳又矫健,穿过来往客人,走到林纾欣他们桌前。
“两位同志,这是韭菜炒鸡蛋、肉片炒蘑菇,还有两碗米饭,请慢用。”
把托盘收走之后,服务员提着暖水壶过来,给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小饭馆不大,但是干净又整洁,桌面和凳子被擦得一尘不染,连桌上筷子笼里的筷子,也都不带一丁点儿的油光。
不像她以前去的一些苍蝇馆子,那筷子好像八百年没有人碰过,只敢用一次性的。
吃完饭之后,两人在附近的小广场上散步,明媚的阳光已经不再带着让人惧怕的灼热,秋风习习,从宽松的领口吹进去又从衣摆溜出来。
林纾欣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大多穿着或蓝或绿的劳动服,头上戴着解放帽,附近的草木也还是翠绿的。
突然觉得曾经依靠着书籍、图像了解到的没有颜色的年代,也是如此的鲜活。
那种过去与现在,书中与现实的割裂感,正在缓慢地融合直到消失。
傅靳择在旁边看着林纾欣出神,没有出声惊扰她,也不知道她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此刻又藏着什么样的情愫。
她的身上藏着秘密,按理说他要么逼问出结果,要么避而远之,但他却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责任和私心在反复牵扯着他,让他很是难熬。
两人郎才女貌,男俊女美,并肩站在一起,像是一幅画,小广场上有路过的人,都在不远处悄悄地打量着他们。
这个时代既有内敛羞涩的人也不缺热情又勇敢的人,有个把长斜扎垂在胸前,穿着素净裙子的姑娘拉着她的朋友走到林纾欣和傅靳择面前。
“两位同志,打扰一下,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林纾欣和傅靳择都呆滞了一瞬,彼此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着两人的反应,姑娘觉得自己或许有机会,大方地对着傅靳择说道,“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
姑娘伸出手的手就这么僵直在半空,随即尴尬地说道,“那实在是对不起!”
随即拉着朋友一路小跑着走了。
林纾欣挑了挑眉头,语气揶揄,“傅靳择,我们这个月就要离婚了,你还拿我给你当挡箭牌,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靳择轻咳两声,“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你就还是我的妻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傅靳择说自己是他的妻子时,林纾欣的心小小地震颤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慢慢染上清浅的红晕。
“估计时间快到了,傅靳择,我们回医院去吧。”
“好。”
回到医院,林纾欣找保健科的主任拿自己的健康报告,但是却并不顺利。
“小林同志,你还是让你的丈夫进来吧,我有些话不方便让你知道。”
“为什么啊,是我的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林纾欣不理解,而且觉得这套话术很是耳熟,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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