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桉知道不能威逼过甚,他抬手替沈木溪理了理微乱的鬓,笑道,“老师先进屋吧,好好休息。”
沈木溪低着头,不看郁时桉,转头进屋,将门紧紧关上。
郁时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离去。
春暮上前跟在郁时桉身后,很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必费心安慰朕,朕并不难过。”
郁时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师今夜不是没推开我吗?你放心,朕有信心,一定能让老师解开心结,接受朕。”
春暮表示不太相信,但却不敢说,只能尽力支持陛下。
郁时桉指尖滑过嘴唇,勾唇一笑。
“找人告诉柳阮,就说朕有些想念她的煲汤。”
“是!
奴这就下去安排。”
春暮跟在身后答道。
“这事老师已经为朕铺垫好,可不能让老师白忙活一夜呢。”
郁时桉想着,翻身上马。
此时天边隐约出现一丝微光,他向着日出的地方奔去,那里黎明前的昏暗已经在渐渐消逝。
沈木溪回到屋内,愣愣靠着门板站了许久,回想起刚才郁时桉说得那些话,脖颈到脸颊处慢慢染上绯色的红晕。
他攥紧胸口的衣襟努力平复着那狂躁的心跳。
今夜的郁时桉侵略性实在太强了,原本坚硬的外壳,生生被他劈出一条裂缝,一束光从裂缝照了进来,吓得原本安静蜷缩的沈木溪,不知该躲到什么地方。
好像走到哪儿,那束光就跟随到哪儿。
想到刚才自己手足无措的窘迫被郁时桉看到,沈木溪有些气恼,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伸手细细抚过衣料,刚才在外面太暗他没注意到这大氅上绣着精致繁复的暗纹,还有那明显大了一些的尺寸,沈木溪此时才意识到这是谁的衣服。
他两下将大氅解开,生气地用力扔到地上,随即坐到床上,气势汹汹地盯着地上的衣物。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他又走下床,抬脚想要给那华贵的衣物再补上点花纹。
冬晓端着热水进门,就见到沈木溪泄似的踩一件衣服的样子。
冬晓想退出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沈木溪抬头冷冷盯着站在门口的他,似乎在警告,敢把看到的事说出去,一定会让他好看。
眼神警告之后,沈木溪镇定自若地回身走回床榻安坐,示意冬晓把水送过来。
冬晓小心绕过地上饱经蹂躏的大氅,目不斜视地走到床榻边,将水放下。
“把地上的大氅洗干净,放到我屋内的衣柜最下层。”
沈木溪拿着布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冬晓连忙应是,等沈木溪擦洗好,捡起地上的大氅就消失了。
沈木溪有些懊恼的躺到床上,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定很傻,不由在心里又将郁时桉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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