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见女子丝毫不知礼数,在陛下面前直接称“我”
,忙提醒道,“这位姑娘,天子面前不可称我。
也不可称呼陛下为‘你’。”
白令仪听到春暮的话,放下手中的碗,满脸疑惑地问,“那该怎么说?”
“无妨,姑娘纯真质朴,不必拘礼。”
郁时桉看她是真不懂,也不做为难。
“你看,你们皇帝说不必,让我随意。”
“这……”
春暮还欲再说,被郁时桉抬手阻止。
郁时桉看她将碗中最后一点东西吃完,才接着问,“白姑娘,吃饱了吗?不够,朕让春暮再去安排。”
白令仪摆了摆手,道,“够了够了,吃多了积食。”
春暮眼神惊恐地扫过满桌的狼藉,这一桌子的东西,都够两人食用了!
这姑娘到底多能吃!
郁时桉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这白令仪是不是真的是“遗山”
的弟子,“白姑娘。”
“叫我令仪就好,白姑娘听起来怪怪的。”
“好,令仪姑娘,朕听说你自称是神医‘遗山’的弟子,不知是不是真的?”
“当然,我没事骗你做什么?”
郁时桉点头,随即笑着问,“那请问姑娘为何会来到我北楚呢?”
虽然郁时桉是笑着的,但白令仪还是感到了无形的压力,她不禁有些紧张,道,“师傅让我自己一个出门历练历练,我走着走着就到了南北边境,那日我在街口看到一位晕倒的妇人,观她面色便知她身有急症,一把脉,气脉游丝,肝火灼心,应是最近劳累过度,又染了风寒,却被热性药强压体内所致。”
说到病症,白令仪就像变了一个人,专注认真,眼神沉沉。
见此郁时桉对她的身份相信了一些。
白令仪接着说道,“我把妇人救醒,随她回了家,交流之下得知,她前几日失眠,头痛,就去医馆看了,那坐馆的大夫给她抓了几副药。”
出于医者的直觉,白令仪查看了妇人还没来得及倒的药渣,明明是风寒之症加之身子虚弱劳累,那医馆的大夫却给她开了许多大热的药,不仅不对症,虚不受补之人用了这些药,还会使心内负担加重,造成心率过快,一不小心就会害了人命。
啪,白令仪气急,重重拍在桌上,“你说这不是草芥人命吗?而且这药价格极高,完全就是骗钱。
我气不过,就去医馆找他理论,他说不过我,正要动手,你的人就从天而降,说家里有人得了重症,把我带走了。”
白令仪的说法基本与春暮上报的无二,正是因为她在与那人争执时,无意间透露自己是“遗山”
的弟子,被暗卫听到,所以他们就将人带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姑娘帮个忙了。”
郁时桉摆出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本就长得好看,常年习武的原因,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现在又如此温和地与白令仪说话,白令仪以前和师傅在山中避世,并没有见过太多人,乍一见这么俊朗的男子,脸不自觉的红了。
“没事没事,不用谢,医者救人是天经地义的。”
随后郁时桉安排白令仪暂时住在太医院旁的偏殿,方便章铎与她交流沈木溪的情况。
趁这段时间,他让人再去查查白令仪的身份,自己也可以从旁多观察此人有没有别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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