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淡淡道:“早听闻你剑法精深,特来讨教一二。”
“承蒙道子盛赞,在下的剑法不及道子万一,何来讨教之说。”
晏笑眯眯道,像个白面的狐狸:
“不过既得道子抬爱,那在下便献丑了。”
他真元鼓动,架起一柄细白软剑,剑如雪鱼游转周身。
两人头顶,仙台修士震声道:
“族比大会,点到为止,不可重手死伤同族。”
他这番话,当是在暗暗敲打某个有前科的支脉修士。
晏本身比景云多修行十数年,两者差了三重小境,斗法经验更是不可同比。
若真让景云有个什么意外,那就是扒了晏的皮都不够补偿的。
双方对仙台修士俱是一礼。
玄音大响,两人比斗开始。
晏灵剑“银绫”
化作白芒呼啸而出,剑光烁目。
景云持飘水在手,不闪不避,也不出剑,只是淡淡盯着剑光。
他这是做什么?
晏心中微微疑惑,但也没顾太多,剑光不曾缓止,直直向景云眉心刺去。
若是他不避,自有仙台上人出手制止。
就算仙台上人没来得及阻止,景云死在他的剑下,族中也难以责怪他。
是浩然自己不避,他总不能比斗刚出手就收力,那就不叫族比,而是道子的陪演戏班。
剑似流白,以雷霆之势杀向景云,不过呼吸间就抵达近处,少年还是未曾挪动一步。
仙台上人正欲抬手。
忽然间,景云低低笑了,身形微侧,以毫厘之差偏开剑锋,两指夹住薄如蝉翼的灵剑。
晏目光微凝。
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浩然不过炼气中期的气机,十三岁的年纪,如何能有这般敏锐的灵觉,这般妙到毫巅的手法。
这不符合常理。
但景云没有给他理解的时间,指尖玄光迸,灵剑出令人牙酸的哀鸣,露出蛛网般的裂痕。
吞罡诀,大乾妖魔秘法,对金铁之物效果尤为显著,蟾妖们借此法吞炼金石罡铁,助长修行。
景云修此法多年,早已和自家体系融会贯通,出手便可崩碎灵剑法器。
“银绫!”
晏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