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乔治邀请基拉去周围散一散步,而苏叶和卡列宁则去了一场音乐会,是意大利皇家乐团在慕尼黑的最后一场演出,没想到被他们赶上了。
卡列宁找人空出一间小包厢,在音乐会开始十分钟后,悄悄进入。
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全都聚精会神倾听美妙的演出。
这场音乐盛典一共分三场,每场中间间隔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听众们会在包厢之间流窜,互相交流,分享感受,当然也是为了交际。
他们原本就是临时加塞进来的,顶替了一位小贵族,也没人找他们,倒也落得清静。
第二场结束时,有人意外得知他们到来的消息,过来打招呼。
“您好,卡列宁先生,伊戈尔女伯爵,”
来人将近三十,相貌英俊,彬彬有礼显得非常斯文。
“里弗夫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您在慕尼黑任职吗”
卡列宁邀请他落座。
其实他知道,这家伙并非在慕尼黑任职,而是俄驻奥地利的外交官,应该在维也纳才对,如此说,只是让他找一个得过去的借口。
他既然身在官场,自然会把大大小小官员的基本情况记在心里,这家伙是马克西姆的同事,两人有点交情,卡列宁自然了解。
和马克西姆的思虑重重,多愁善感不同,里弗夫是个相当散漫的人,做事拖拖拉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官员。
他在官场,基本就是混日子的,事情不干,能拖延就拖延,经常擅离职守,像这种从维也纳跑到慕尼黑来听音乐会的情况时有发生。
怪不得他家世显赫,年纪轻轻又是俄国皇家大学的毕业生,却成了驻奥利地的外交官。
以目前俄国和奥地利的关系,在这里担任大使,只有两种人,其一是真的精明能干,但以往成绩不显,放在奥地利就是为了搞事,但需要普通人代为遮掩。
而这个普通人,就是里弗夫这样的人,懒散不干正事,说多不靠谱也没有,毕竟他都长时间不在岗了,再不靠谱也不影响什么。
相反他这种行为,还真能给对手一种错觉,那就是俄国大使馆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
但毕竟是擅离职守,卡列宁隐晦提醒,不干活就算了,你还闹得人尽皆知,是生怕上面不惩罚吗
里弗夫显然没领会他这一番好意,当即笑着道,“我听说这里换成了卡列宁的包厢,还以为是马克西姆,结果搞错了,没想到你也喜欢音乐啊”
是的,没有必要卡列宁压根懒得花时间到这些场合,不怪里弗夫听到有姓卡列宁的找人弄包厢,就以为是哥哥。
卡列宁没有解释,只道,“他生病了,在康乃馨酒店。”
“那太不幸了,我现在就去望他,”
里弗夫闻言,当即要去见一见好友。
卡列宁说了马克西姆需要休息,让他明天再来拜访即可。
里弗夫也没强求,又聊了几句见闻才告辞离开。
最后一场音乐会结束,两人跟随众人离席,期间碰到一两个熟悉的人,也都颔首打招呼,太晚了,没有精力再交谈了。
天空下起了雨,众人迫不及待回家,但马车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原本应该很安静的酒店大堂,却站了不少人。
一方明显是刚刚下火车的旅客,长相,应该是一家俄国旅客。
酒店经理非常为难,“我们酒店已经住满了,真的空不出来多余的,而且现在客人大多已经休息,也不好把人叫醒。”
而客人们则是一脸疲惫,身上有雨水打湿的痕迹,有气无力站着,显得有几分狼狈。
他们哀求经理想想办法,实在这时间离开,他们也很难找到旅店入住。
卡列宁打量一眼,压低声音,“是莫斯科的谢尔巴次公爵一家。”
苏叶眯起眼,这是一对老年夫妇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女温婉和顺,次女长相艳丽,性格也更锐利些,正皱眉盯着经理,而三女还小,才只有8岁,脸蛋圆圆,显得有几分可。
“既然是认识的人,不如帮一把,把我的房间空出来,我和尤莉夫人挤一挤,正好塔吉娜的房间还空着,可以让他们带来的仆人使用,”
苏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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