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也咬不到,赶又赶不走,最后只能任由男人的长指在口腔翻搅逗弄,没一会就被弄得气喘吁吁。
裴鹤宣听着少年如小奶猫般轻弱的喘息,唇齿张阖间露出的软舌,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用唇封住了他的唇。
像要把人吃掉一般强硬地亲吻,让黎白被亲的大脑更加迷蒙,直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想到推开对方,却不知为什么被压得使不上力。
男人坚硬的手臂锁住他的身体,贪婪的掠夺像永远不会停止。
黎白最后还是使用灵力才将对方成功推开,这一推自然不同反响,不仅将裴鹤宣推撞在好几米远的墙边,连旁边的餐桌也被带翻,桌子上的杯子盘子顿时摔了一地,黎白自己也因为站立不稳而不小心跌倒了。
倒的地方离盘子碎片非常近,醉了的人不到,还下意识用两只手撑在地上试图起来,裴鹤宣却得分明,顾不上管撞疼的后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着少年抬手按在了碎片上。
所幸黎白还没感觉到疼就睡了过去,困意似乎突如其来,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额头抵着裴鹤宣的胸口,身体蜷成团状,呼吸声又轻又绵长。
裴鹤宣着少年受伤的手皱紧了眉,之前汹涌的早已被那一推一撞给弄没了,就算还有什么余热,也因少年按上碎片的动作而惊得透凉。
受伤曾经对裴鹤宣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见过的鲜血不计其数,可不知为什么,觉得少年手上的鲜血异常碍眼和厌恶。
这一晚自然是不能好好睡了,裴鹤宣把黎白抱到床上,又让保镖拿药箱来,准备亲自处理黎白手上的伤。
受过的伤多了,裴鹤宣处理外伤的水平也很高,从取碎瓷片到清理再到上药和包扎都很熟练,只是因为怕把人弄醒而有些小心和紧张,感觉单枪匹马闯堂口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今晚同样没睡的还有宫沉。
他几乎在黎白被裴鹤宣带走的那一刻就后悔了,这后悔来得又快又汹涌,对上位者来说实属大忌,传出去简直像个笑话。
可他一时间竟顾不得这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因少年离开的那一刻冷下来,心口隐约间像缺了一块,说不出的疼痛如水波般一圈一圈地往外扩,越扩越大,经久不散。
旋转木马的乐曲还在放,远处过山车的呼啸声也还在响,可在宫沉耳里,似乎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少年委屈的抽泣声和小小软软的哥哥,反反复复在耳边回响。
宫沉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但没多久又突然醒过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才想到少年已不在身旁。
分明是初夏,竟隐隐感觉到了冷。
同时有种熟悉的疼痛涌上心头,仿佛他曾在不知道的时候有过这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寒冷,让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好在天渐渐亮了,有一线晨光破开云层,洒下暖色的黄。
他就在这时候接到了电话,说老爷子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让他最好能赶回b市一趟。
宫沉乘坐最近一趟飞机风尘仆仆地回到b市,医院里能到的人都到了,包括大房仅剩的孤儿寡母。
三房的人数最多,比他还小一岁的宫谨甚至带了刚出生的儿子来,四房的人数次之,而二房本就人丁稀少,一直以来就只有宫沉这一个独苗。
四房虽然跋扈,但总归还是畏惧宫沉的实力,为首的宫续主动迎上来跟他打招呼,宫谨也放下儿子过来叫了声三哥。
不管面对平辈还是长辈,宫沉都如往常一般平淡有礼,但厌烦的感觉几乎快压制不住,尤其宫续三句不离集团股份,隐晦打探老爷子的遗嘱,就烦躁得厉害,脑中也涌出了无数个黑暗和嗜血的念头。
他冷眼在家族里所有的人身上扫了一遍,然后闭了闭眼。
这些人似乎在一刻不停地提醒他,他活着并不只为他自己,他肩上背着二房这一支的颜面,不能行空踏错,也不能回头。
好在老爷子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情况很快稳定下来,之前只是虚惊一场。
晚上没睡好,宫沉白天的状况似乎也不太好,吴峰跟在他身边,眼见他去病房见宫老爷子的时候都差点走错了门,忙上前一步低低提醒了一声。
其实连着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对宫沉来说都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的原因。
心里一旦有所记挂,便再也无法平静。
黎白倒是一夜好眠,而且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才醒。
醒来后还慌了下神,以为自己变回了猫咪的原形,然后才想起自己获得了任务奖励,在接下来的五天都能保持成人的模样。
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不知何时被裹成了两个白色的球。
好在刚刚在外间开完视频会议的裴鹤宣听到动静走了进来,黎白立即问他“我的手怎么了”
裴鹤宣的神色和气质起来和往常一无二致,只是眼下有点青黑,像昨晚没睡好一样,言简意赅地说“昨晚你喝了酒,自己不小心扎到瓷盘的碎片上了。”
黎白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的事了,所以眼里带着明显的怀疑,“真的吗”
裴鹤宣的表情立即不好了,语气也不太好,“我还能骗你不成”
其实他一向是这个脾气,不像宫沉那样时刻压抑本性伪装平和,也学不来曹北霄斯文败类的儒雅调调,所以冷硬的语气让黎白觉得自己又被凶了,歪着小脑袋认真道“那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趁我睡着了故意拿碎片把我的手扎破的,我动画片里的坏蛋就会这样做,趁人睡觉的时候拿小刀扎人,可坏可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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