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魏渔兴致颇高,打算趁着清晨人少,去集市买些用品。
然而到了集市上,魏渔却发现,人群比想象中要多出许多。
他退却地止了步子。
目光从斗笠下落到不远处的告
()示板上。
他便发现,许多人围在告示板旁边看了一会儿,接着便争先恐后地涌进集市。
魏渔慢慢走过去,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人少的时候,凑近看了一眼。
告示板上张贴着官府的公告。
原来今日午时过后,菜市上的粮肉都要涨价。
因为北方大寒,粮食供应出现了短缺。
恰逢年关,粮肉涨价并不罕见。
因此这份公告下的解释,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魏渔却顿住,凝神了半晌。
直到身旁人群再度变得拥挤,魏渔才侧着肩膀从告示板前离开。
目光不由自主,眺向更远、更高的楼宇,宫廷的方向。
北方大寒。
像极了沈遥凌说的那个预兆。
……是碰巧吗?
宫宴是特殊的恩宠。
平常若是陛下留臣子在宫中吃饭,叫做“赐食”
,此时称作家宴,则是为了模糊这种诚惶诚恐的气息。
除去皇恩浩荡,宫宴通常饮馔极丰,有光禄寺掌酒醴、膳羞之政,还分出四署来分别掌供祠宴朝会、祭祀庶馐、五齐三酒及醢醢之物,用菜用点常常多达二百余款,因此故也常常使人津津乐道。
每一年来宫中参加家宴的官员还会谈起去年、甚至更往年的宫宴菜品,描述起来如数家珍。
据传,先帝在时排场更为铺张,食官最高时曾多达两千多人,而到了陛下即位后已经节俭许多,但家宴的场面仍然十分震撼,且每年都花样不同。
沈遥凌随着父亲母亲被宫婢引至座位旁,乖巧地坐下。
席间熟人不少。
左边,喻绮昕若有似无的目光一直落过来。
不远处,郑熙瞅见她,一直踮着脚往这边看,似乎想走过来的样子。
沈遥凌无意与他们打招呼,拿父母当挡箭牌,低头玩着盘子,假装看不见。
不过,父亲母亲也不能一直陪在她旁边。
现在时辰还早得很,家宴算作午膳,这中间大段的时间则是用来给臣子们交际、叙话。
没过一会儿,大人们携着夫人走动交谈起来,年轻的孩子们就被剩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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