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夭意故意为之,最后是沈遥凌贴了一脑袋布条。
沈遥凌又病又气,整个人都更加虚弱了。
她显然不信,沈夭意撇撇嘴。
凑近沈遥凌耳边,轻声道:“我有话问你。”
沈遥凌懒懒丢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有话快说。
沈夭意撑起些身子,俯视着她问。
“我听母亲说,你要转学塾?”
沈遥凌顿了顿。
二姐虽然从小揉搓她,但也是她唯一一个玩伴。
许多话,沈遥凌不能跟爹娘说,也没有什么闺中友人,便只能全都告诉这个欺负自己取乐的姐姐。
尽管她对宁澹的恋慕早已在太学院里传得满山风雨,但在家中,只有沈夭意知道她的心思,也包括她对宁澹那些破釜沉舟的追逐。
沈夭意拿眼睛瞥着她。
“你这是使的哪一招?”
沈遥凌听着,有些好笑。
果然,她年少时实在太疯狂,以至于无论她做个什么决定,知内情的人都立刻笃定地认为,她是为了引起宁澹的注意。
沈遥凌摇摇头。
“不是什么招。”
“就是,真的想离开医塾罢了。”
这可是件大事。
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沈夭意有些不信,仍然狐疑地打量她。
沈遥凌想了想,试图同她讲道理。
于是,将印南山上的事,原原本本讲给沈夭意听。
包括宁澹说的那些话。
隔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一字一句记得清晰,复述时也毫无难度。
沈夭意听罢怔然,好半晌,“啊”
了一声。
她已能够想象当时的情形。
沈遥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找宁澹,发现自己被骗时,又是怎样孤立无援。
少女心事比朝露更剔透脆弱,怎么能被旁人拿去做腌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