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带人”
洪崖瞅着笑眯眯的谢广业,总觉得这厮在算计什么。
谢广业爽快点头,“你小子是个人才,就这么胡混可惜了。
战场上不能逞匹夫之勇,你不是想多杀敌么老子拨给你人”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战场厮杀和私底下个人斗殴完全是两码事,别说洪崖个人,就是十个莽汉冲上去,也不如五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相互配合。
这就是集体作战的力量,不然哪个朝廷愿意每年花那么些军费操练
洪崖想了想,点头,“那也行,这是干啥”
为了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也表明公正,谢广业经常会在军营里竖个大牌子,上头分门别类写上谁杀了多少敌人,然后洪崖眼睁睁着自己的名字上榜,不干了。
“你不想做官,别的弟兄还要养家糊口”
谢广业大大方方道,“你杀敌立功是所有人都见了的,要是不写上去,别人质疑老子咋办大不了你以后不领就是了。”
嘿嘿,只要到时候消息传开了,陛下也不会放过这个人才。
洪崖琢磨,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你自己不掺和朝廷的事,保不齐多少人眼巴巴指望这个加官进爵呢,确实不能为了自己阻了人家的青云路。
大不了自己到时候抬腚就跑天大地大,哪儿找去
想明白之后,俩人都觉得自己真是天下头号聪明人,冲对方憨笑的时候都带着点优越感
跟我斗
从那之后,洪崖瞬间成了大忙人,既要给人病抓药,又要操练,竟顾不大上伙房那头了。
他好像确实有点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虽从未刻意立威,但处事公正本事过人,大家都服他,小半个月下来,十号人都操练得进退有度,很像那么回事了。
谢广业等干将领越发心痒难耐,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妥妥猛将的坯子
转眼秋去冬来,北蛮子境内寸草不生,再次闯入大禄境内烧杀抢掠,谢广业奉旨拔营北上,双方在边境线展开厮杀。
洪崖第次以正规军的身份带人上了战场
这仗打得很惨,被逼到绝境的北蛮子空前凶残,很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双方不断推拉,各有胜负,流的血死的人不计其数,几个战场的泥土都被染红了,许多野狗和食腐肉的鸟儿闻风而来,每天都在战场边缘虎视眈眈,等着食物,等着人死。
什么当官,什么逃跑,洪崖已经顾不上想以后了。
他眼睁睁着身边的人来了又去,着好些人倒下就再没站起来
“打仗”
二字说来轻巧,里面饱含的血泪和磨难却是当世大儒都形容不尽的。
等洪崖和同袍们将北蛮子彻底撵回北方的不毛之地,并且咬牙把国界往北推了大截时,已经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
他亲眼着谢帅接了北蛮子的首领签订的降
在这几年之内,北蛮子的首领换了好几拨,现任的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眼里满是惊恐。
他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周围所有人都反复告诉他,就是眼前这个通身煞气的汉人,率大军几乎将他的子民屠戮殆尽。
北蛮子被杀怕了。
谢广业沉默着将降奋力举向天空。
短暂的沉默后,数十万大军伴随着猎猎作响的军旗起欢呼出声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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