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意识结界内甩出一只乾坤箱,哐哐狂倒,数之不尽的各种仙质、灵质铃铛瞬间堆成了小山,他跃上山顶剁脚:“您缺铃铛吗?啊?您缺铃铛吗?这哪个不比那破东西好!”
他甚至想说句难听的,那玩意儿就是人给猫狗带着玩的!
衔烛懒懒捧腮,无动于衷。
“哪怕这个算一样,那还有一样呢?”
老虬龙抓狂,“您不能言而无信啊,说两样就得是两样,让她以身代偿吧!”
“她偿完了。”
老虬龙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
衔烛无声睨他一眼,老虬龙捂住嘴,不敢多问了。
方别霜一头雾水地被小和尚送出了门,衔烛跟着她,老虬龙追了出去:“那那那那,那您不是说再也不要理她了吗?啊?不是说要看她没了您会过得有多惨嘛?”
衔烛听着清脆的铃铛声,目不别视地看着方别霜:“好惨呢。
没有我,她不行的。”
方别霜两手空空地回到后院,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螣馗大人到底在满意什么。
那兔子瞎说的吧?
她正想着要不支开芙雁把他喊出来问问,方仕承竟亲自过来找她了。
为他推轮椅的管家婆子苦口婆心道:“老爷早晨没见你去请安,担心的不得了,连连问你是不是病了,这不,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方别霜想到昨日他就是用这副虚伪嘴脸哄自己喝下的茶水,直犯恶心,不留情面道:“我看父亲是见我平安无事才真坐不住了,急着要来探探他到底哪步没算对吧?”
方仕承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时乖巧懂事的小女儿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招手让人都退下了。
他卸下慈爱笑容,沉声问:“你昨晚对范婆子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有靠山,哪家的靠山?”
他说完又笑了:“你早该对父亲说的,父亲可从没说过只准你们攀附苏家儿郎。
若有其他能护你一生周全的好男儿,父亲岂有阻挠之理?”
“在父亲眼里,靠山都是拿来嫁的。
这位我嫁不了,你也没法儿知道他是谁。
反正脸皮是你自己扯破的,可别拿什么孝道压我,压也压不住。
我只警告你一回,别再打我的主意。
否则,您尽管猜猜后果。”
方别霜的视线落到了他已经残废的双腿上,“我会尽快离开这个家,这对谁都好。”
她竟敢这样忤逆他。
若非行动不便,方仕承真怕自己会压不住心头怒火,把巴掌甩到她的脸上去。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能容忍自己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子女!
可他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从清芬楼顺利脱身的。
她的靠山一定深不可测。
他不能再将她当作一个单纯听话的女儿来拿捏了……
看在她那位靠山的份上,他甚至得巴结着点。
方仕承的心情几度轮转,终于勉强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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