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将方才葫芦里的山楂汁喝完,取了一葫芦的河水。
那缸里的水被倒入河中,已经将看似干净的水源污染了,或许这水里有些古怪。
赶回府上的时候,清明告知席酒思的去向,竟是一大早就去追陈妮了,那小妮子趁着昨晚上王府动乱,一咬牙就拉着那小厮跑了,身上带了许多银子,也不知出城没有。
席酒思一醒来就带人去追,现在陈府只剩下他一个管事的。
“老爷!
段家大老爷和大公子到访,管家将他迎到了会客厅”
清明从后门接应他,眼眶有些红,应该是刚刚哭过,府里的变故太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白也有些吃不消,点了点头,叫清明把他带去会客厅。
会客厅院子外站着老管家,见到陈白匆匆赶来,行了礼,将他迎了过去,这还是陈白第一次见管家。
看上去四十多岁,头却花白,穿着古朴的长衫,活化石一般的古朴,颇具这个时代的特色。
他手上有一枚玉扳指,色泽纯净,却能凸显他在府上的地位,陈白年纪尚小,这老管家估计是跟着上一位老爷到现在,他需得放尊敬些。
陈白按兵不动,先是见丫鬟请安,提到了对方的名讳,才开口:“五叔,带我去吧。”
“诺。”
会客需做足礼仪,陈白还特地换了一套墨黑色大马褂,以示尊敬。
路上老管家叮嘱了许多事,让陈白了解了更多他现在所面临的局面。
陈白的爹去世半年,无其他兄弟姊妹,第一顺位继承人便是陈白,第二位便是陈贡酒,接着陈妮。
席酒思来历不明,陈白不动声色地打探了几句,也只得个当初他自己力排众议强行娶席酒思为夫人。
当中受益者有陈贡酒一份,他没有子嗣,那么下一位继承人就是陈贡酒本人或者其子,陈妮身为女子没有继承权。
他与段术是同辈人,段老爷比他俩大一辈,但是论身份,陈白与段老爷皆为家主,陈家家底深厚,段家新起之秀,许多地方段家需要仰仗陈家才得以存活。
虽然陈白上位不到一年,但是凭着其雷厉风行的手段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难以高攀。
段才在会客厅来回踱步,生怕陈白一气之下取消了与段家的合作。
他那不孝子昨晚被他收拾了一通,一听说陈白在府上就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赶来,段术现在脸上还是鼻青脸肿的,段老爷没叫人给他涂药,想让他长长记性。
出了事那段术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陈白前脚刚来,段才就看见了,立马把他儿子拎过来踹了一脚到他背上。
段术痛苦地呜咽:“啊……”
这老头有点东西,演这一出苦肉计,为了洗脱段术的嫌疑,也真是难为这父子俩了。
“陈小子!
这不孝子我给你带来了,要是二公子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让这臭小子给偿还回来!”
段才两三步上去鞠躬,陈白不想落下个折辱老年人的名声,给他扶了一把:“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整日寻欢作乐,段术公子年少有为,陈某相信他定不会做出那等事的。”
都心知肚明是客套话,段才假意抹泪,咳了一声,段术会意,立刻露出悔恨的表情:“早知我就劝他少饮几杯,只是我也喝昏了头,让段二老爷先走了,没能亲自送他!
啊!”
声声控诉,哭得肝肠寸断,让人差点就信了他的虚情假意。
“段公子也先起来吧。”
段才立刻骂道:“你这个孽障,还不起来!”
“正好,我想听听段公子昨夜与贡酒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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