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蓟城日报的主编,你们县青山镇靠山屯那边发生命案,请问已经有人下去处理了吗?”
“我这里是蓟城宣传委,青山镇的案子具体是怎么个情况知道吗?是否排除叶青同志的嫌疑了?”
“我是蓟城公安局的,听说你们那边发生命案了,请问需要支援吗?”
“我是外务机关申城负责人,叫你们局长接一下电话,我要找他咨询一下靠山屯的那件案子。”
接连好几个电话打过来,那位接线员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产生幻听了呢。
他们县公安局这个电话,往常一天都难得会响一次,所以来值班室实行的是轮班制,都是行动队谁查案忙一段觉得累了,就会上值班室这边来当接线员睡个一天的觉缓缓。
但让这位接线员没想到的是,今天他才趴桌子上睡下呢,电话就不停地响,而且电话里面的人一开口自报的单位,一个比一个吓人,把这个接线员给震得都不敢说话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去找局长,着急忙慌地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他。
贺连山都懵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打过来的电话?”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蛟潭县这么个犄角旮旯,什么时候跟蓟城那边有过联系了?怎么会有蓟字打头的单位来过问案子,你别是被人给涮了吧?
贺连山都要伸手去摸手底下这个警察的脑子,看看人是不是发烧了。
难道是这几天查案子精神太紧绷了,把这孩子给累得生病了?
“真没骗您,那边都在等着您过去听电话呢,估计那几个单位,会在几分钟以后再打过来!”
贺连山将信将疑,只好去值班室看看情况。
结果还没走到值班室呢,电话又一次响了,贺连山把电话给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贺局长呢,我要找他打听一件事。”
贺连山愣了愣:“老赵,是我,到底出什么事儿,怎么这一大早的你也这么心急火燎的?”
赵金良吃了一惊:“你还不知道?青山镇那边出命案了,人绑在树上被虐杀了,据说死得十分凄惨,镇上派出所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镇派出所所长这会儿正情绪暴躁,气得想骂娘呢。
这时候镇上的电话配的还是手摇式,拨通电话后要先接到人工插转台,然后告诉接线员要接入到那个单位,接线员转接之后电话才能拨通。
可是他这边电话打了好几个,接线员都告诉他那边正在跟其他线路通电话,所以他根本就打不进去!
贺连山听了赵金良的话后,当场倒抽了一口凉气:
“暂时还没接到通知,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凶手抓到了吗?”
赵金良没去看现场,都是从乔友清那儿知道消息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他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受了乔友清的委托。
“人肯定是死了啊,但是凶手还没确
定呢,我打你电话,就是为了凶手的事儿。”
“这个歹徒聪明得很,行凶之后还在现场留了个下乡女知青的名字,要把罪名给推到那个女知青的头上,那个女知青是我这边一个老教授的故人的孩子,才下乡还不到一个星期呢,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这话一说,贺连山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赵,作为部队农场的场长,你应该知道当领导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走后门,我们查案都是实事求是,不讲任何人情关系的,你这个电话真的不应该打。”
赵金良苦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明白你是什么脾气?当年你转业,我到了建设兵团,咱们各自为阵,什么时候我找你来走过后门了?我没别的意思,我那个老教授他也只是担心孩子,所以希望你们秉公彻查,如果案子有疑点,就不要轻易结案,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孩子给冤枉了,就这一点要求。”
贺连山表情严肃:“这一点,不论你电话打不打过来,我们都会做到,人命关天的大事,本来就容不得弄虚作假,你让那位老教授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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