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提着东西上车,找到她的床铺,把不重要的东西塞到一层下面,然后把装了零钱和的背包扔到中铺爬上去。
她来之前陈桂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路上下心,别被人把钱摸走了,然后又教她把钱缝在衣裳里面。
林佩听后想了想,觉得一个地方不保险,于是把钱分三个地方缝在褂子和裤子上。
林佩躺在床上,感觉到后腰的东西,又把手搭在腰侧,感觉到痕迹闭上眼睛。
她昨晚睡得不大安稳,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睡着,眯了没一会就听见敲门声,匆忙洗漱来到火车站。
但火车吵闹,下铺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还有人在走廊里吃东西,林佩一时间也睡不着,又想起郑旭北的话来。
要继续上学吗
可上学不是口头说说就可以,这个年代农村户口考大学并不容易,她也太久没接触过课本,初中还能教一教,高中却未必。
如果去复读,考上大学可能也不是一两年的事。
而且郑旭东所在的部队位于乡镇,如果真考上了,上学那几年肯定不能常见面。
更甚者如果有了孩子,家庭学业她真的能兼顾吗
转而又想起她妈,要是知道她这样,肯定要恨铁不成钢。
她妈从小对她严格要求,硬生生把她逼成别人家的孩子。
却不想她上了大学一路堕落,出事前她们还为她的未来吵过架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林佩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晚霞颜色渐深,转为浅蓝又到深蓝。
走道里有人问到哪了,林佩听见另一个人的回答,估摸着快要到渔北市,便从床上下去。
她下去的时候下铺大妈跟她搭话,问她去哪里,林佩便说了地点,大妈又问“去渔北市啊那里可偏勒,是探亲还是见朋友啊”
“我丈夫在那当兵,让我过去。”
林佩回答说道。
大妈闻言多了林佩一眼,她脸上得嫩,着十岁的模样。
但想想姑娘家嫁人都早,也不算稀奇,便说“军嫂可不好当,男人级别上来了还成,能跟过去,虽说日子辛苦了点,但夫妻俩好歹在一块。”
林佩点头说“是啊。”
林佩下来坐了半个多小时,火车上的广播声响起,提醒到站渔北市。
林佩已经把东西都拿出来了,听见声音跟大妈打过招呼,提着东西往外走。
渔北市火车站十分简陋,就两个站台,中间是两条并列的铁轨。
下车后林佩跟着人流走,下楼梯走地下通道,一段路后面前又出现两个楼梯,林佩从楼梯上去,上面一段短的通道,尽头是栅栏门,门旁边站着个工作人员检票。
林佩一眼就见了站在栅栏门外穿着军装的青年。
灯光昏暗,林佩不清郑旭东的脸,但只是到他的身影,林佩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虽然精减再精减,但林佩这次来还是拿了两大包行李,刚才下楼梯又上楼梯好长一段路,累得她胳膊酸疼。
没见郑旭东的时候还好,咬咬牙能忍住,可一见他就心生委屈。
林佩不想那么没出息,可眼泪还是不停往外流。
郑旭东天没黑就来火车站等着,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林佩身影。
她好好的刚松口气,就见林佩捂着脸哭起来,不由得急了。
郑旭东从人群中走过去,向门口站着的检票员出示军官证,指向站在尽头哭泣的林佩说“我媳妇东西太多,我进去帮她提一下,马上就出来。”
郑旭东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又杵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检票员对他印象深刻。
顺着他指的方向去,见林佩捂着脸哭,心想又是难得团聚的夫妻,便点点头说“去吧。”
林佩哭够了,伸手抹掉眼泪,心想自己实在太丢人了,希望郑旭东没清才好。
只是她刚擦干眼泪,就见郑旭东疾步朝自己走来,转眼就到了面前,脱口而出问“你、你、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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