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伸手欲拉开店门的木栓,又缩回去了,她感觉肚子饿,便到厨房煮面条吃。
这时,她的大肚子忽然隐隐作痛,感觉胎儿在动,像是胎儿用脚在踹她的肚子。
一会儿又不痛了,她感到平静多了,便去开店门,妈妈写在纸条上的叮嘱是叫她不开店门,可是那样子很沉闷,她有点受不了。
花店的门打开了,从浮屠镇花卉盆景公司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她听见了,感到疑惑,这并非过年过节的,谁在放鞭炮呢
反正不关自家事,也不去多想。
此刻一个顾客走来,是个年轻男子,他好像认识刘雪,很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刘雪双手轻轻地抚一抚大肚子,也奇怪地反问,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
在哪里那年轻男子没有说了,只问刘雪,这个花店里有没有赠送亡人的白花卖,刘雪说没有,然后抬手指着镇街道的西侧说,你到那边去买,那里有个纸扎店,还有花圈。
我这个花店尽是鲜花,为活着的人开的。
那年轻男子突然说,其实我不是来买花的,见你坐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你是马红辉的爱人吧我是他的朋友,他昨晚去世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脸上还没有一点悲哀的颜色,我觉得太不可理喻了。
仿佛晴空一声霹雳,刘雪内心里一震,却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坐着的她颤巍巍地站起身问,你说什么那年轻男子没有立即回答。
此刻,从刘雪婆家那个方向又隐隐约约传来鞭炮声,那年轻男子看着一脸惊慌的刘雪反问,你听见鞭炮声么还煞有介事地解答,那都是给马红辉吊香的人放的鞭炮。
刘雪认真谛听,那鞭炮声连绵不断。
她联想到母亲留给她的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有一句话没有写具体,那就是“今早我和你爸到外面有事去了”
,到底是么事她已经明白,爸妈一定是奔丧去了,之所以瞒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不方便走动,也不能走动。
心里更不能发急,一发急,控制不住自己乱动,就不利于养胎气,甚至还有破坏作用。
想到这一层,刘雪已明白过来。
她打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定要最后去看一眼丈夫,哪怕已是阴阳两隔,她也要看一眼丈夫的遗容,要不,内心不安哦!
她突然奇怪地望着那年轻男子问,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马上就去吊丧。
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我有必要说假话吗那年轻男子边说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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