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他这个人是个沉闷刚直的性子,对于做生意看似一窍不通,好游山玩水,一年倒是有大半年都漂泊在外,甚至,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回长安。
熟悉严家都说这个私生子倒也有自知之明,不争不抢,家族给钱他就花,常年不在家也不至于被人防备。
有人多他好命,有人说他没出息。
可就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个严淞到底是不是严老头儿的私生子,虽然有人算过,如果是真的,那严老头儿有他的时候已经七十来岁了,但这种事,谁会在拿出来在明面上大说特说?
人家严家的人都没有在乎,吃瓜群众在乎什么。
就这样,这位严公子久而久之还混出来些名声,长安城里知道他的人不少。
很多人听闻,这位严公子虽然不善习武但好结交江湖中人,更仗义疏财,所以朋友很多。
严家生意做的大,商队出行时有危险,有几次竟是这严淞给解了围,那劫道的山匪一听说是严家的生意,竟然直接放行,还说与严淞是过命交情。
这个严家的小少爷,渐渐地在长安城里有了围绕他而存在的一个小圈子。
童锦这样的人,跟了严淞这样的人,他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自己是一匹终于被伯乐发现的千里马。
严淞平日里也不住在严家大院,在酒香胡同有一座独院是他常住之地,院子不大,也没佣人,他云游归来回严家露个面,便会回这里住着。
此时此刻,这看似寻常之极的一个夜里,严淞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身后则是童绣球为他摇着扇子送风驱虫。
童锦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他就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
童绣球实在是个美人,他没下手不是因为他良心还在,而是因为没轮到他,他还没下手呢就被严淞占了。
他这样的人连爹娘都能气死,还在乎童绣球是不是他堂妹?
之后严淞派人把童绣球训练了一年有余,再见的时候,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妩媚。
哪个男人见到这般狐媚女子能不迷糊?
除了那个白痴叶无坷。
“东主。”
童锦快步到近前,规规矩矩的俯身:“叶无坷在牢里可能不会太久了,传闻江湖上的惊雷堂和不知道哪儿来的势力都在寻人。”
严淞微笑道:“本就是想做个雪中送炭的局,又不是杀了他,坐不久就坐不久,可惜的是这雪中送炭被御史台那个叫赵康的抢去了。”
童绣球在他身后轻声问道:“这个叶无坷有那么重要?竟是值得东家劳心费力的想与他结好。”
严淞道:“他可能真的有些了不起,他如果是真纯良,那他就是个运气逆天的傻小子,我喜欢和运气好的人做朋友,沾沾运气。”
“如果他不纯良,那一切都是他为自己铺的路你且看看,现在朝中多少人觉得欠了他人情?”
童锦抬起头看了一眼,正瞧见童绣球俯身时候胸前的一抹白腻,他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连忙又把视线压低。
“东家。”
童锦道:“王横在咱们手里,雪中送炭终究不是一点都没有。”
严淞笑眯眯的问道:“为什么要把王横交出去?”
童锦回答:“交出王横,东家不就能与叶无坷关系更近?”
严淞笑眯眯的表情消失不见,声音微寒的说道:“看来你还真是不堪大用,也只是跑跑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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