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神情担忧地摇了摇头,又安抚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小少爷不用太担心。”
终云晚最后还是坐上了去学校的车,他昨晚没有睡好,白润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尾微红,显得有些憔悴。
平时他都是跟奚厌一起去学校,现在只有他独自坐在后座。
也不知道奚厌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他就鼻尖一酸,心脏难受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紧。
魂不守舍地在学校度过一天,终云晚回到家里,终于见到了整夜没回家的父母。
宋漪和终岳神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走进来,脸色都变得复杂起来,久久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宋漪叹了口气,招手让他过来坐下,语气沉重地开口“小厌的父母昨天出了严重的车祸,没能抢救过来,在今天早上去世了。”
终云晚如同被铁棒狠狠敲了一棍,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直到泪水浸湿了大半张脸,顺着下巴滴下,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想去找奚厌,又被宋漪伸手拉住。
“小厌现在不在家里。”
宋漪不忍心地又叹了口气,“我联系上了奚家的人,他们把小厌带回去了,之后会给小厌的父母举办丧礼,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见他。”
终云晚的心难过地揪成一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被宋漪轻轻拥进怀里。
几天后,终云晚被父母带去参加奚厌父母的丧礼,才终于再在那里见到了奚厌。
灵堂中间摆着两幅黑白的遗照,照片中的奚厌父母正温柔地对着镜头笑,男生垂眼站在遗照的一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宋漪和终岳带着终云晚走上前,先朝着遗照鞠了三个躬,然后走到一边,跟迎上来的奚家人说话。
终云晚跟在他们身后,悄悄向不远处的奚厌,手在身后攥了攥,还是挪着小步走过去,轻声喊他“哥哥。”
一直对外界的喧嚣没有任何反应的奚厌眼睫微颤,抬眼向面前的小孩,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终云晚瞬间就红了眼眶,伸手抓住他的几根手指,哽咽道“哥哥,你不要太伤心了。”
奚厌定定地了他一会,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他脸颊上挂着的泪珠擦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站在一起,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奚厌的大拇指在指节上摁了摁,将刚才帮他抹掉的泪水捻干,转过身去不再他“不用担心我,过去吧。”
终云晚不想丢下奚厌一个人在这里,虽然这里有很多奚厌的亲戚,可他刚才走进来见奚厌的时候,就觉得他孤零零的。
但奚厌背过身去不他,他吸了吸鼻子,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这里,走回父母身边。
他们没有在丧礼上待多久,所有流程走完后,父母就准备带他离开了。
临走前,终云晚还想去跟奚厌说一声,但转过头,就到奚家的人正在和奚厌说话。
那几个大人站在奚厌面前,脸上不出悲伤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着沉默的男生,嘴巴不停地张合说着什么。
奚厌低着头一言不发,唇线紧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用力到连青筋都暴起。
终云晚担忧地朝他了几眼,直到被父母牵着离开礼堂,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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