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重重哼了一声,了谢璟又了坐在一旁的白明哲,冷笑道“白掌柜,这就没意思了吧你让手下的伙计带了个洋人在我厂子里四处乱转是什么意思”
白明哲坐在一旁喝茶,一脸惊讶,转头问“小谢,这怎么回事”
谢璟道“约翰先生自己要走,我拦不住。”
德国工程师在一旁听到提他名字,又愤怒地嚷嚷几句。
孙掌柜狐疑,“为何又生气了”
谢璟道“洋人习惯不同,我也不懂,许是孙掌柜这里风水不好冲撞了。”
孙掌柜“你”
白明哲先开口道“小谢,怎么说话哪,快跟孙掌柜陪个不是。”
他这么说着,却自己先站起来,也没给谢璟开口的机会就一脸歉意拱手道“孙兄,你这次来弄了这么一出事,但你也知道,这洋人是省府那边送来的,我一时半会还真管不到他头上,唉,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先行告辞,孙兄忙,不必远送。”
从长山酒厂出来,一上马车,白明哲就立刻低声问道“小谢,探查的如何”
谢璟道“约翰先生说机器是样品,不能投入生产。”
白明哲不解“不对啊,我亲眼瞧见出了好多酒”
“我也是不敢确定,才找了借口带着约翰先生去长山酒厂外头转了一圈,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要酿酒库房里定然是要存下粮食,长山酒厂小,我转了片刻就找到他们的粮仓,里头是空的。”
谢璟顿了一下,道“孙掌柜那些酒并不是这些机器酿造的,怕是从别处运来。”
白明哲脸色凝重,眉头紧皱。
白明哲回去之后,找了几家相熟的客商,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批日本机器要了高价,而且还明里暗里讨要其他酿酒坊的独家配方。
白明哲连夜写了信,将探查到的情况写明,让人快马加鞭给九爷送去。
另一边,黑河忽然有一阵流言传开。
说是省府白家以前做的买卖,是用了洋人的钱,伙同洋人在国内转了不少银子,如今回来是吃了甜头,想要再用洋人机器在北地赚上一大笔;也有人说白九爷从省府带来的百万银元里,有一大半是洋人的,是在替洋人做事赚钱。
自庚子以来,华国人对洋人又惧又恨,和洋人一同赚国人的钱这样的事,激起不少怨愤,一时间黑河酒厂都被人扔了砖头,所幸未伤到人。
黑河酒厂加强巡护,白天夜里都有人轮值。
这一日,有人前来拜访,点名要见方玉柔。
下头人来报的时候,白明哲眉头皱起,换了旁人早赶出去,但这人不行方吉安这位堂兄,可是混不吝的主儿,每次来必打秋风,这次怕是手头又没了银钱,想要来要些花用。
“方掌柜的早上刚走,这会儿可能已经到了青河县,要我回去通传一声吗”
伙计问。
白明哲摇摇头,道“不用,我去瞧瞧。”
方吉安坐在会客厅,捧着一杯茶正在喝,身上穿着衣服又换回了以前的半旧袍子,这会儿正在打哈欠,瞧着没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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