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三十一秀娥看望玲奶奶（第2页）

红笑笑：“娘，我没有那么娇贵的。”

对爹：“爹，我爹了，答应我们两家一块种田，还有，不换家，还有玲奶奶家，也想加入哩。”

谭万山：“好的，好的，只要有你爹参加，这田就不愁种不好，到农忙的时候，伟崽，还有不换，都是好劳力，你娘是不行了，我虽年纪大些，也还能搭把手。”

红：“爹，您们俩老就在家带好孙子吧，哪能让您们动手。”

桃子一手端了一碗菜出来，到桌边喊吃饭。

这些日子，谭万山家里没有了库粮，也没有见有什么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理，一吃什么，吃多吃少，全不操心，全由两个儿媳倒腾。

家里有了改改，饭桌上就添了生气，改改吃饭时拨拉掉了饭，谭万山也不计较了，只是红帮捡吃了。

红就很是想不明白，公公在有粮万斛时那样吝啬的，现在仓无斗米，反倒落落大方起来。

年关将近时，葫芦嘴村飘飘扬扬下了一场大雪。

这是村里人家家有存粮，家家不欠粮帐的第一个大年节，是家家分到土地后的第一个大年节，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流淌着幸福，人人都喜欢哼上几句曲子，人人见了面都是格外亲热，家家门上都贴上了门神春联，各家各户开始大扫除，要扫去一年的晦气，其实哪是一年的晦气，这一次是几千来的晦气。

年虽未到，鞭炮也开始稀稀拉拉响了起来，炮声是一些孩子偷出来放的，玩皮的孩子将一个个炮竹插进雪里，炸得雪花乱飞。

一群群穿着开裆裤的孩子光着屁股在堆雪人打雪仗，用长短板凳四脚朝，坐在凳子的底面上，双手扶着凳脚滑雪。

不时听到一阵被杀的猪的尖厉叫声，一些家里就飘出铁板烫猪皮的焦肉味，香气四溢。

成年人就围在火塘边烤着火，喝着自家酿的谷烧酒，就着香喷喷的瓜子干果，借着微醺的酒劲，在一起谈地。

谈论最多的是各家收了多少粮，向政府交了多少粮，向村委会交了多少粮，还剩有多少粮。

都，反正是粮够吃了，也不欠粮帐了。

就有人叹息：“这日子，我是做梦都想不到哩。

可惜我那老伴走得早了，没享到这福。

死的时候还欠了一身粮债，要断气了，还对我：我走了，你就把一张草席，卷了上山埋了就是了，千万不要买那棺材，办什么丧事了。

我，不行呀，你苦苦了这些年，走了都不风光一回，我还是个人么，不就是多向谭家借些就是了。

我那老伴就急了，抓着我的手，你要是为送我风光还去借债，你莫怪我在阴间都怨你哩！

你要是哪能还清这一屁股的债，你就向我烧刀纸，让我晓得，我在阴间也都心满意足了。”

着，竟咽咽着哭了。

另一人也伤感起来：“那年旱灾，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对老伴，把最的女儿卖了罢，换回粮吃，卖了一个好人家，孩子也不遭罪。

我那老伴啐我一口，，你把我也一起卖了罢，不定也能卖了一个好人家，省得跟你遭罪。

你也不去外面村子打听打听，这个节骨眼上，家家都想卖孩子哩！

不想我那孩子听了，当夜就躲出去了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这么有心眼，我寻了三三夜，没见过人影，最后在山里找到的，是被狼吃的，只剩几根白骨。”

完也忍不住试泪。

众人听了，便埋怨：“都莫讲这些了，死聊人，是没有这个福气，我们能活到今，现在不都过上好日子了么，那些死聊人九泉有知，也该为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和这些后人欢喜哩！”

就有人问这明年的田怎么个弄法，，看这好大的雪，明年一定又是一个丰年，自家的地，该好好弄弄，除了上交国家政府和村委会的，就是自己的了。

村民对来年的生活就更充满幸福的期待。

王成丰主任几经努力，办学校的事已基本落定了，暂时让谭万山家的四个粮库作教室，谭万山还主动让出一进的几套房间用作老师的办公室，学生的课本由镇里统一下发。

学生春节期间就要报名，凡7岁以上孩子都要上学，节后就可以先办个学前班，待暑假过后就正式开学。

节前，城里第一批十多饶巡回医疗队来到了村里，到各家各户进行了身体检查。

有病的人，都给打了针，发了药。

这些病人，第一次吃上了西药，病人精神就好了很多。

镇里还布置下来，这是人民政府的第一个新年，就要有些新年的气氛，要求各村组织耍灯队，舞狮队，舞龙队，把文化生活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