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有一孙。”
朱棣不禁动容:“总算还有血脉,此孙年纪几何,可曾婚配?”
“年十一岁,未曾婚配。”
“噢,这是读书学艺的年龄了。”
朱棣对顾成的子嗣情况颇为关心:“现今应该是在国子监吧?”
解缙抬头看了朱棣一眼,踟蹰道:“是,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公侯子孙,都在国子学读书。”
“是在哪个学堂?”
“正义堂。”
一听正义堂,朱棣就明白,正义堂属于下三堂,相当于是分班的时候,分去了差班,这顾家的孙儿……只怕没啥大出息。
朱棣便道:“过几年,擢升其孙入宫卫戍吧,不要分派去边地,此事要记下。”
解缙道:“臣遵旨。”
朱棣又道:“对了,张安世不也在国子学里教书吗,他在哪个书堂?”
解缙道:“正义堂。”
朱棣:“……”
朱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道:“这倒是巧的很,镇远侯的孙儿,竟还是张安世的弟子。”
“臣听儒林之中,有一些闲话。”
朱棣看向解缙道:“还有闲话?”
解缙自恃才华,而且这个时候,朱棣对他颇为信任,何况他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因此在皇帝面前说话,难免有些没有顾忌。
解缙道:“听闻张安世在国子学里,见人便打骂,里头的监生,避之如蛇蝎,许多人都不肯去进学了,还有一个……一个……一个叫顾兴祖的……陛下,这个顾兴祖,莫非是镇远侯之孙?听说……经常被打个半死……”
朱棣:“……”
这个结果,朱棣是没想到的。
朱棣咳嗽,然后嗯了很久。
眼睛一瞥,看了一旁的魏国公徐辉祖一眼。
徐辉祖也颇有几分尴尬,然后眼里露出一副难怪的样子。
朱棣一眼就看穿了这发小的心思,便不露声色道:“徐卿家,你心里有话?”
“臣无话。”
“就是你,入你……”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徐辉祖苦笑道:“这两日,张安世突然来臣府上,要给臣女瞧病……臣觉得有些古怪。”
淇国公丘福本是听自己儿子又打人了,不过他现在已经麻木了,可此时一听徐辉祖的话,却又打起了精神:“莫不是听说人家爷爷回来,他跑去魏国公府躲灾的吧,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
这是一个笑话。
不过朱棣大笑过后,嘴巴咂了几下,不由得道:“他娘的,还真有可能!”
“……”
这一下子,殿中突然尴尬了。
大家已经可以想象,那位劳苦功高的顾成骂娘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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