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接着和刑部和顺天司的人聊了几句,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两个司一定会全力查案,将凶手缉拿归案。
朱檀并不想将霸州的人一网打尽,以免牵连到张鹤龄的死亡之中。
张威等人连忙在这里布置了一个灵棚,摆上了一座祠堂,还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将张鹤龄一家人安葬在这里。
朱檀是他的哥哥,他不能离开,日子便在忙碌中度过。
快到黄昏时分,张家人和朝廷里的官员们纷纷登门慰问,朱檀都要亲自去迎接。
张鹤龄是皇帝的亲叔叔,他的一生中,无论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做过多少令人痛恨的事情,只要他一死,一切就都结束了。
甚至,就连原本和张家人有些矛盾的周氏两个‘邵喜’,也是纷纷前来慰问,只是,他们是否愿意看到张家人的笑话,完全可以自行判断。
明日就要参加会试的王华与王守仁也都前来悼念,他们都知道张鹤龄是为了朱檀而死,所以他们的决定很有趣。
王华没有说话,王守仁一边上着香,一边对着朱檀轻声道:“兄长,节哀顺变,兄长教导我要做到这一步,这是兄长应该做的。”
朱檀一怔,旋即意识到王家父子这是在安慰自己,不会乱说。
朱檀不由暗忖这是一个有教养的人!
每一句话,他都会含糊不清的解释一下,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朱佑樘和皇后对他的好感度,怕是要直线下降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张威去给朱檀送葬,他的眼泪里,分明带着一丝笑意,止都止不住。
“二少爷,我在宅子后面现了一个地下室,那个地下室里,有三十七个西瓜,价值三十六万两银子,还有一些金银饰,还有一叠宝币,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二十多万两银子,至于地契和商铺的合同,我只看到了一些,估计都被火烧了,剩下的,也就是两万多两银子。”
朱檀在心里算了算,张鹤龄家里的家底应该也就这么点,仅此而已。
“让张老六和贾樟两个人将这几样东西运到侯爵府去,到了那里,别忘了给我写上我的名字。”
张威继续道:“二爷,老爷的妻子是嘉善公主之女王氏,王骥是他的母亲,要不要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安排一下他们的葬礼?”
朱檀虽然听说过嫂子的真实身份,却从未接触过。
但为了避免王氏追究,张威还是提前警告了一句,而且死者已经死了,朱檀并不在意为张鹤龄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毕竟人死了还能卖。
“明天你亲自去言语一声,下葬的话,花费就按两万之数,办的漂亮些,风光些。”
朱檀又累又有点痛,还迎来送往忙乎一天,到这个时间实在撑不住了,便回府去歇息,连泡澡搓背都免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朱檀睡下之后,生了一件小插曲。
沈琼莲是跟着回来的,稍微安顿之后和绿竹意外见面了。
绿竹看到沈琼莲,脸上满是惊讶还带着几分惊喜。
“莲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琼莲倒是知道绿竹被朱檀欺负,最后带出了宫去,听了绿竹的问题,脸上流露出苦涩。
“蒙皇后娘娘恩典,陛下肯,将我赐予建昌侯为妾。”
绿竹惊呼一声,她进宫就是个宫女,但沈琼莲却是内司执掌,有品级的女官。
在宫里十多年,宫女之中能服众很有威望,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缘由出宫了。
沈琼莲比绿竹大了十岁不止,在宫里的时候又是官身,无论是气场还是其他,都能把绿竹压的死死的。
沈琼莲知道事已至此难以改变,便拉着绿竹的手询问建昌侯府的事情。
当沈琼莲得知建昌侯还没有成亲,心头先是一松。
她知道给人做妾很难,哪怕她出身清白是良妾,头顶一个大夫人也不好过活。
随后得知除了绿竹之外,还有一个小家碧玉是主动求朱檀收留之外,府内还有七八个妙龄佳丽,全都可以归为朱檀的侍妾之流。
绿竹还隐晦的提及,偶尔在一起大被同眠。
沈琼莲不禁啐了一口,宫内有传言二国舅荒淫无比,现在算是坐实了。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也是那大被下的人之一,沈琼莲不免自艾自怜,今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挨啊!
“绿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