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家位于村北的最后一条街,佟穗三人是第一波来到河边的女眷。
萧家选了河滩最宽阔的地段让村民们列队,每排排五十个人,足足有十四五排,村民之间前后左右的间隔都在九尺左右。
佟穗、柳初站在连接河岸与灵水村的土道中央,遥遥地望着那边。
萧玉蝉笑她们:“想看就走近点,扭扭捏捏的,也把自己当大家闺秀啊?”
佟穗:“……你们平时都在哪看?”
萧玉蝉指指分隔上面庄稼地与下面河滩的坡顶,也就是萧缜站立的位置:“看见二哥旁边那排石头没?都是我们搬上来的,我本来还想挨得更近点,被祖父训了一顿,让我们保持距离,不然就回家去,谁也别想围观。”
佟穗见那些石头距离阵列边缘还有两丈来远,放心了,毕竟她在上面观看村民们练枪,下面的村民们也能看见她,离太近怪尴尬的。
走了一会儿L,萧玉蝉挑了三块儿L石头,示意两个嫂子坐。
柳初:“这样好吗?石头是不是都有主的?”
萧玉蝉:“早乱了,反正谁来得早谁坐,来得晚自己去石滩再找,要么就站着看。”
妯娌俩这才坐下。
佟穗在中间,看萧缜的话还得透过萧玉蝉的肩膀,她也没想看,却能听见萧缜因为站得高而传开来的号令,当他往左刺时,便喊一声“左”
,下面的七百多村民跟着喊一声,手里长短不一的棍子齐刷刷地朝左刺去。
佟穗观察那些棍子,都是村民们自带的,有的像是临时砍来的长树枝,多少都有些弯曲,有的像是把家里的铁锹把拆了下来,粗度长度乍一看还挺是那么回事。
突然,阵列中间乱了一下,竟是有人听错号令,该往左刺时却刺向右方,与旁边那人手里的棍子撞到了一起。
佟穗下意识地去看那人的脸……
居然是孙典。
与此同时,孙典附近的十几l个村民都往她们这边看来。
“我走了。”
柳初脸色涨红,没等佟穗来得及说话,柳初已经小跑着离去,直接穿过身后的庄稼地奔向土路。
萧玉蝉瞪着孙典的方向:“见色忘令的男人,算他运气好,今天要是祖父在,绝对会骂他。”
恰在此时,萧缜开口了:“孙典,去河里抱头蹲跳十个来回,其他人,继续操.练!”
老爷子显然已经定下了一套“军法”
,不服萧缜如孙典都一声不吭地去领罚了,其他村民也没有再伸头探脑地张望,继续跟着萧缜的号令出枪。
刚刚进入初夏,河水还浅,这段最深的地方也才淹到孙典的裤腿,只是他蹲下又跳起的,溅起的水花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前胸后背,湿漉漉的布衣勾勒出一副结实健硕的身躯。
佟穗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便收回了视线,却见旁边萧玉蝉还看得津津有味。
萧玉蝉不光看,还来问她:“二嫂,你觉得是二哥的身形
好看,还是孙典的?”
佟穗:“……”
土路上传来人语,姑嫂俩回头,看到三三两两前后赶来的姑娘媳妇孩童们,其中离她们最近的便是住在同一条街东头的王氏、潘月柔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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