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语言。
“家婷姐,你不需要抱歉,女性生育只是他们压榨女性职场生存空间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佟霖垂下眼帘,小组内部的私下讨论里关于主管之位花落谁家这件事已经,她抱着又期待又悲观的心态旁观着办公室里暗潮涌,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当下内心还是控制不住的空落落的。
她闭上眼睛,仰头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最后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哭腔接着说道,“家婷姐,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
你知道的当初我是带着遗憾进入的长明,是你让我到另一个选择的人生也会很精彩。”
但现在的佟霖不知道了。
她好像已经厌恶了这样的生活,灵魂在日复一日的推诿中腐烂,二十四层的写字楼里渐渐腐蚀了她关于美好未来的全部憧憬。
“佟霖,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优秀的工作伙伴,长明最优秀的那批员工。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自私一点,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家庭里,尝试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活得更自在。”
“长明的上升空间确实很高,但不意味着你需要事事隐忍,一些不合理要求,你可以主动拒绝。”
刘家婷了解部门内部的恶性竞争,她也不愿意最钟意的下属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
刘家婷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地说“一味地容忍,换不来同等的尊重的。”
佟霖没有回应,而是将酒杯里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光,无酒精的蒸馏水味道在口腔里霸道占据,味觉在此刻异常敏锐,大脑主动陷入暂时性麻痹。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她们聊了很多,从职场到原生家庭,大有昼夜狂欢的意味,直到刘家婷接到月嫂电话
,这场狂欢的虚假外壳才被现实无情扯下。
佟霖拒绝了刘家婷捎她一程的好意,两人匆匆告别后,她也没有前往地铁站,而是选择漫无目的地在南湖边散步。
南湖公园夜晚行人寥寥,枯树隐匿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四周万物寂静,初冬的风是刺骨的,佟霖裹紧无纽扣的大衣,紧贴着城墙边下漫步。
手机的震动一直没个停,不用确认也知道是佟母消息轰炸,佟霖难得的没有去在意它。
佟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在尽可能的放空自己,去感受这条上下班路上错过的所有细节,包括黑暗,包括寒风。
直到皮靴将脚后跟磨红,痛觉传输到大脑,佟霖才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
时间已过十二点,郊区的科技园基本空无一人,抬头望去只有零星几层办公间亮着灯。
所有车型全部勾选上,手机依旧显示“正在全力为您呼唤司机”
。
这时所有知觉恢复,佟霖的手在寒风里冻得通红,不停地跺脚以获取热量,她东张西望着以寻求过往车辆的帮助。
霎时,身后传来一道喇叭声。
佟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惊喜地转头,她顺着车头灯光望去,目光不自觉地凝固。
是林景舟。
第10章婚房
从佟霖走进酒吧的那一刻,林景舟就认出了佟霖,他的位置在驻唱舞台的右边角落,与大门正好成对角线。
今天上午会议结束后,林景舟又马不停蹄赶到长明敲定横向项目的最后一些细节,走出会议室时正遇上刚在长明总裁办公室挨训出来的孟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