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氏对这生意极为心动。
她寻思着,看素丫头的样子,是诚心想叫自己家做这生意的。
若是推了,未免可惜,倒可以试着跟婆婆先说一声,让她老人家劝劝公公,把生意接到手。
至于老太爷那里,自有公公去说。
生意自己家干,不叫小叔子雍梧一家烦半分神,给他家算三成份子,如此倒也不算占小叔子家便宜。
便是老太爷知道了,也不会怨怪他们。
说起来,老太爷真没白疼雍梧兄弟这个隔房的孙子。
老太爷当初疼这隔房孙儿,委实是因为那是老太爷嫡亲兄长一房惟一的独苗,自小叔子从京里回乡,老太爷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对这个长房嫡孙,那是比自己的亲孙子都看重。
老太爷那是生怕断了他亲兄长的血脉。
小叔子从京城带回来的那点家当,对富贵人家当然不算什么,可对乡间刨土觅食的平头百姓,那也是响当当的家业了。
老太爷却叫小叔子存着,半分不许动用。
小叔子继承的那二十亩地的收益,也是年年给他存着不曾动用。
他读书的花费,日常的开销,都是老太爷补贴的,可以说,老太爷一辈子的那点体已,都花在了这位隔房小叔子身上。
郭氏想着,好在没白疼,小叔子对老太爷并自己的公婆,还有二叔父老两口,极为孝顺。
对自己丈夫几兄弟,那也是当嫡嫡亲的兄弟。
自家几个孩子跟着他读书,他视若已出,当真是用心教导的。
因着小叔子两口子孝顺,这几个孩子也极亲近自家。
郭氏是长嫂,她原就是个宽厚的性子,自家妯娌三个,连带着二叔父家的弟媳,生的都是儿子,两房四兄弟,生了十个小子,因此她对大长房小叔子家的三个姑娘,那是真稀罕。
平日里对灵素姐妹三个,十分疼爱。
这会子她一边把两土罐的腌菜给灵素,一边亲亲热热叮嘱:“这两罐里一罐子是腌青菜,一罐子是萝卜干,我寻思着你家里现在怕是没咸菜,便匀了些。
好在你叔祖母秋日里腌了两大罐,咱家不缺这个。
吃完了你再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