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吹过,空气中携带着夜晚的凉意,酒香与清雅的男士香调糅杂在一起,醉人耳目心神。
说是被抱在怀中,但实际上沈恪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林简身上,额头歪抵着他的肩膀,沉默着不说话。
林简喉咙轻轻一滚,在自己心跳频率即将突破峰值的前一秒,才轻声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啊?”
“等你。”
沈恪非常直白地回答,但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原本温沉的嗓音中染着一丝哑意,距离太近,说话时的呼吸就零零洒洒地落在林简耳廓,有些烫。
“是有什么事吗?”
林简瑟缩了一下肩膀,将声音放得更轻。
“有。”
沈恪闷声说,“头晕。”
林简:“?”
所以坐在花坛边上等了大半夜,就是因为头晕要来靠他这一下?
“你……”
宁静的深夜有模糊一切的错觉,也给人莫名的勇气,林简抬起手,犹豫了一秒,还是轻轻搭在了沈恪背上,慢慢顺了两下,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恪就这么抱着人,没放开也没回答,过了片刻,忽然反问道:“你呢,喝酒了?”
“嗯。”
林简很诚实地点了下头,“有朋友来,所以喝了一点。”
沈恪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林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靠着自己睡着了的时候,才听见他忽然问了一句:“开心吗?”
“开心的。”
想到许央那个二百五,林简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而沈恪又再度沉默下来。
林简着实狐疑今晚他的反常,安静片刻后,有些不安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沈恪嗓音喑哑模糊,隔了半晌,才忽然有些答非所问地说,“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自己会来不及。”
“……什么意思?”
沈恪没解释,只是过了很久,才沉声说:“不过没关系,就算晚了,也可以等的。”
林简:“?”
林简一头雾水,但此时又着实狐疑他的反常,只觉得沈恪可能确实是喝的有些醉,于是小声建议道:“你是不舒服么,要不要上楼坐一下?”
这话问完,过两秒,他就听见沈恪闷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声笑,很轻,也很沉。
“林简。”
“嗯?”
“你是不是小时候对我滤镜太厚,以至于现在还有什么误会。”
林简微微仰起头去看他的眼睛:“什么意思?”
沈恪沉吟一瞬,再开口时,竟然有几分无奈:“别过度美化我,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品行端方。”
深夜,酒后,能坐怀不乱的是真君子,而有心上人的沈恪,本能想到的却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喝了酒的脑子转得稍微慢了一点,林简思考着他这几句话,刚要理出个头绪,沈恪却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他。
沉沉月夜中,林简抬头,恍然对上的,就是一双眸色深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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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声,片刻后,沈恪说: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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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眉心微微蹙着:“真的不上去喝杯水么,那……你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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