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月礼这次把她接到曼谷手术养伤,是为了帮闻书砚的忙。
蒽蒽姐姐提前一个月生产与自己的重伤同时生,虽说家里人手多,但是闻书砚那一个月熬得身心俱疲。
家里放不下,公司也不能完全撒手。
这些,鹿软软都知道。
薄月礼比瘦弱的鹿软软高出一大截,他抬起头,就能看见窗外的绿树。
他在她头顶说话:“鹿软软,我比你年长,考虑的问题自然要比你多。”
“我有爱人,结过婚,这是无法泯灭的事实;我生过子,这是我不及你的差距;我们身处异国,这不是一段咫尺的距离;”
“这里没有你们国家太平,我的工作,每一次出任务都是荷枪实弹,很危险,还有我的身世背景,也没有你想象得清白。”
鹿软软听懂了,她微微抬起眼眸,视线直对薄月礼的锁骨,颈项与喉结。
她没再叫他薄叔叔,“你说这么多拒绝的话,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
鹿软软看见薄月礼的喉结在滚动,也看见他喉结边有一条细小的伤疤。
他一说话,喉结又在微动。
“鹿软软,你还年纪轻轻,应该走出去,去看更多的风景,等你有一天再回头望,会现我只是一座不起眼的低矮山峦,不足以为你一辈子遮风挡雨。”
这时,窗外响起私人飞机的轰鸣。
愈来愈近……
鹿软软回头,向窗外望,她认得那架白身黑尾的私人机。
正在盘旋着降,很快就要落在门前不远的停机坪上。
闻书砚来了。
动机的轰鸣震得鹿软软心脏闷痛,没时间了。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即将就此画上句点。
这个看上去凉薄无情的男人,鹿软软知道,他内心是软的,暖的。
私人飞机的轰鸣声停息了,她回头,看见闻书砚高挺的身姿立在舷梯下,伸起双臂护着沈知蒽一阶阶向下走。
走到一半,闻书砚干脆合上双臂,很温柔地把沈知蒽抱了下来。
在鹿软软眼里,闻书砚和沈知蒽是爱情的具象化。
朝夕的点滴里,他们会平淡,会热烈,也会红脸争吵,又会很快和好。
鹿软软回过头来,终于抬起眼眸,去看同样望向窗外的薄月礼。
“山的高低,不是你说了算。”
即将离开的时间匆促得像在拍打人的脚跟,逼迫人不得不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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