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阳冷嘲热讽地说道,越发觉得自己是救了一尊大佛回来。
若是其他人是A博士也许他的忍耐性还会高一点,但这人是白昼,他就莫名容易烦躁,沉不住气地想要骂人。
“在浴室。”
白昼松开抓着纽扣的手指,衣服滑落,白色的衬衣被水珠打湿,在范青阳去浴室的期间,将被他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
范青阳走进浴室,浴室都被打扫干净了,拧干的毛巾挂在墙上,地上放着两个水桶。
被擦干净的洗漱台上摆放着折叠好的衣物,应该是白昼刚刚换的旧衣物,整整齐齐叠着,黑裤白衣上面放着的一条白色的内裤,折成二角形,规规矩矩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就落在衣服旁边的药物上,被塑料袋装着,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湿气和水珠。
范青阳抓起塑料袋走了出去,便看见背对着他的白昼,眼前的白过于晃眼,让他视线下意识避开。
几乎齐腰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腰间,腰线雪白,薄薄的肌肉带着一股柔韧的美感,肩膀宽而不壮,并不显得柔弱。
“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大学不是学的是生物医学吗?你怎么读书的?”
范青阳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外伤药。
白昼似乎不想和他说话,还在因为他强行抓他衣服的事情生气,他冷淡地皱眉,忍着伤口传来的细微痛感。
范青阳说完这几句话也没了想继续和他说的想法,只是认真给他上药,不想让他死在路上,让小队的努力白费。
白昼看着范青阳近在咫尺的脸,视线似乎在临摹着他的轮廓,平淡的视线,不带任何攻击性。
眼窝深邃,那双眼犀利又不失深沉,肌肤并不是末世前保养得姣好的状态,在末世恶劣环境下被淬炼得有些粗糙。
他的气质也好,习惯也好,都不再是白昼熟悉的那个范青阳了。
范青阳也觉得这个距离有些近了,白昼清清浅浅的呼吸声都似乎在他耳畔清晰可闻,他强大的五感能力,让他察觉到白昼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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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是他视线未动,手也没有半分颤抖,神情格外严肃。
一声非常细微的声音响起,范青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扔掉了手上的东西,手按在白昼腰上,将人一把揽到身后,手拢着他的腰。
同时右手的枪已经直直对准了被打开透风的窗户,没有防盗窗,没有户型能容纳这么多人的房子。
所以小队分为了二个小房子,窗户外传来细碎的声音。
范青阳经过上午那件事后,他有些草木皆兵,不敢轻易离开白昼身边,所以不敢贸然前去查看。
白昼站在他身后,发现眼前这人健硕的身体能几乎将他的身影完全覆盖,他腰上还搭着一只手,滚烫粗糙的手,下
意识收紧捏着他的腰,手心的温度有些烫。
他垂下眼,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的手,但是范青阳以为他在身后遇见了什么危险,手指几乎陷进他肉里。
白昼拧眉,轻啧一声。
范青阳这才突然松手,像是抽筋般。
耳边传来黄文进模糊的声音,嚣张又大声:“哎嘿?你这个小朋友,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敢来偷你爷爷我的东西?”
范青阳敛下眼睑,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细腻又冰冷的触感,他忍不住升起一丝疑惑,这人的体温为什么这么冷?
像死人。
白昼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湿发,淡淡开口:“只是一个小偷而已,你可以走了。”
范青阳见他一副嫌弃他脏、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他,嘴角牵动一抹笑:“急什么,伤口还要包扎呢。”
白昼抬眼看向他,抬手拿起桌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动作自然冷静:“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
范青阳眉峰微挑,语调微微扬起:“今天邬宸可以给你包扎,我不行?”
白昼对于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并且斩钉截铁地平静说道:“对,他可以,你不行。”
范青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捏紧,他像是被挑衅的某种兽类,仿佛被侵占了领地,抢了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