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很和善,语气温和。
“你说听听。”
连忙说道:“们乡下那边都说,那个宝华山玉佛寺里,供奉着两尊玉佛,十分灵验。
孙媳想着,既然能在身边亲自侍奉汤药,索到庙里去上个香,替拜一拜,求个平安,也算略尽了几分孝心。”
太太在里边迟疑了片刻,“宝华山在西边,七八十里路呢,舟车劳顿,多便,你又生着病……”
风寒倒,但以前受过冻,肺上旧疾,几绪紧张加上劳累,确实些儿咳。
正防着他招,才说风寒。
果然,郎中给诊了一会儿脉,又问了些饮食起居,倒也大差差,最说道:“少夫些寒症在身上,过也无大碍,开个方子先吃着,平时注意调理便。”
怕她答应,赶紧说道:“辛苦,辛苦,郎中刚才说了,一点小毛病而,们乡下身体实着呢,扛得!”
太太感叹道:“总归福气,得了个孝心孙媳妇!
楚寒,你要你媳妇一半孝心,倒省多少心!”
末了又叮嘱:“今儿你大婚,也急一时。
头去时候多带几个,路上小心些。
今晚早些休息,也必过问安了。”
同意了。
心头一喜,赶紧答应:“知道了,。”
翻过那宝华山,就出了江城地界。
少帅也好,青龙帮也好,势力范围都在江城一带。
若拿着凌慧贞照身帖,先假装去宝华山,到山脚下然悄悄离开,只消一晚上,连夜赶路,就能离开江城。
就算府派了跟着,估计也得早上才能现见了。
等出了江城以,白天再雇一辆马车往别处去。
他们府禀报以再找,那时候早就溜得远远,他们上哪儿找去!
从太太那边屋里,简直心头狂喜,强行按捺着心里轻松愉悦,能表现得太明显。
去宝华山,着太太事,所以府里各处敢怠慢,都尽心地张罗着纸钱香烛贡品等物。
装模作样地在账房略转了一下,一直到天黑,才到自己屋里。
在屋里点了一盏油灯,自己烧了点热水,准备洗漱安歇。
刚把灯点好,一头,猛然瞧见窗户纸上映出一个高大影,黑乎乎,吓得心突突地狂跳!
“谁!”
那往门口走,踩着军靴沉闷脚步声。
果然,房门被推开,楚寒负手站在门口。
他逆光而立,看清他表下意识地起身,站得笔直,脱口而出:“少帅……什事吗?”
“新婚夜,你说什事?”
嗓子紧,下意识退了一步,背脊绷直地靠在柱上。
早就听闻少帅冷戾,行事乖张,今一见,果然好相与。
隔着将近一丈距离,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强烈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