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此刻,当他终于对着一个人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才明白这样窝心的称呼,原来应当是在心软的时候,哄怀里人用的。
然而,月色如霜。
慕广寒却只是僵着,怔怔看着他。
随即突然泪水像是决堤一样横流,一把重重推开他。
那一瞬他的神情是完全割裂的——无比的隐忍克制,与瞬间的崩溃与碎裂。
“阿寒!”
“别跟着我!”
窗外仍有细细小雨。
有人却不管不顾,就这么衣衫单薄跑了出去。
……
是夜,洛南栀已经睡下。
却听得半夜门响,不是雨声。
打开门后,只见月色如水,有人抱着双臂瑟缩站在门边。
头发濡湿贴着身子,像个游魂一般失魂落魄。
“阿寒?”
“怎么了,大半夜
的,都湿透了……!”
他赶紧将人拉进屋中。
慕广寒的身体僵冷,灯火下,那茫然平静的脸上好像还有泪痕。
洛南栀忙把他拉到炭火边上。
他们认识两三年,他着实很少见到阿寒这样。
“究竟怎么……”
下一刻,慕广寒突然向他靠近。
湿冷的躯体轻轻贴着他的身子,似是试图找寻一丝依靠。
洛南栀一僵,他身上层层纱布之下有不少腐烂的伤口,很真怕沾染到他……
还好慕广寒并没有非常紧实地抱过来。
他恍惚着,似乎仍知道自己身上的湿的,只是若即若离地,轻轻贴着他。
“阿寒,到底怎么了。”
很快,洛南栀拿了衣服给他换。
又拿厚实布巾替他擦着头发。
“这么晚,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
难道和燕王吵架了?”
他们平日里感情那么好,也会……吵架么?
片刻后,点点烛火下,慕广寒始终怔忪沉默着,洛南栀又去泡了一壶热茶。
茶香袅袅。
他安顿好一切,在慕广寒身边坐下,火光下清浅的眸子微微担忧:“阿寒,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屋内又沉默了一会儿。
直到茶都都放温了,慕广寒才终于动了动:“南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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