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模样好,吃面的动作也好。
她身边总会挂着一个长布袋,里头没别的,就一双筷子一个勺,都是烫洗干净的。
郝赞常常笑话小芙,说她胃比她脸还干净。
小芙又从布袋里抽出她的筷子来。
那双筷子是米白色,细透着微微的黄,不像是木头,有些像玉,但也不是玉。
到底是什么材质,连小芙自己也不知道。
小芙是年前来的东街酒肆,据说老家在兰陵郡。
兰陵郡离峄城不算远,是大郡,就连纪老爷的七房都曾是从兰陵带来的。
老郑和郝赞都不懂,兰陵比峄城繁华得多,她为什么不留在兰陵呢?
问起这个来,小芙便嘿嘿一笑,说自己娘去世了,爹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瑟瑟发抖。
她为了躲避债主这才来了峄城县。
孝道为先,没人会拿自己的娘开玩笑。
郝赞和老郑听后心酸愧疚不已,从此再也不问此事。
小芙用筷子挑起面,呲溜吸进嘴,一番细嚼慢咽后吞入腹中,又夸了老郑一番。
只是多吃了两口,小芙渐渐觉出了不对劲儿——这面的味道有点奇
怪,怎么越吃越晕呢?
小芙眼前阵阵发晕,有些喘不上来气儿。
老郑盯着小芙了两眼,发现她的脸越来越红,雪白的颈子上泛起一层红潮,道了声不好。
老郑急坏了,问她:“你沾不得酒?!”
谁能想到酒肆里卖酒的丫头竟滴酒不沾呢?!
郝赞赶紧将长凳摆一起,让小芙平躺在凳子上,又回头问老郑:“你该不会用的是青檀泉的泉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