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是这么说,眼里却含着笑。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安浅真诚道谢:“大少爷,谢谢你,奶奶今天很开心。”
薄向承嗯了一声,“我送你回去。”
“谢谢。”
两人客气又疏离,全无病房里的恩。
安浅刚系上安全带,薄向承表情淡淡的递了张卡过来,“想要的尽管买。”
那是张安浅从没见过的黑卡。
她摆摆手:“不用的,我…”
薄向承却是直接把卡丢她膝盖上,沉声:“你怀的是我的孩子,还是说你想我当个人渣?怀胎十月还让你一个人养自己和宝宝?”
见安浅愣着没收。
薄向承抿唇,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他的脾气真算不上好,发怒才是家常便饭。
对安浅他其实真的收敛很多了,因为她是个女人,对女人是他最无力的一件事,说两句受伤,打又打不得。
换一个性别,薄向承敢肯定一定要把她打的爬不起来,成为残疾。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安浅把黑卡拿在了手里,“抱歉,忘了宝宝也是你的。”
“不然呢?你还能无性繁殖?”
安浅握着卡,心想饭菜钱、孕妇装、产检费就用这张卡吧。
“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别节约,别亏待我的孩子。”
安浅听着这话有些不爽,她又不是恶毒后妈,“那也是我的宝宝,我当然知道。”
有红绿灯,车停下。
薄向承修长白皙的手敲着方向盘,他冷声道:“我的意思是,你那睡衣该换了,都起球了还穿?”
安浅愣了下,觉得有些丢人,但随即又有了勇气,“只是起球了而已,我穿着挺舒服的。”
“哦”
,薄向承冷淡点头。
片刻后忍无可忍,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凶道:“只是起球吗?安小姐?它还掉线头你知不知道?晚上挨着你给奶奶开视频,就那么一会,我的衣服上就有蓝色的线头,你知道我一根一根扒拉下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啊这,还掉线头吗?”
安浅瞬间尴尬住了。
薄向承显然憋着这口气好久了,气不打一处来,“我从来没见过质量这么差的衣服,也从来没有这种扒拉线头的体验,真他妈稀了奇了,还真是谢谢你啊,安小姐。”
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咬着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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