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海棠最开始向祖母与哥哥提出自己想要练武的请求时,马氏就说要让她学习骑马。
可这件事一直拖到今天,还未能实行。
海家有马。
虽然从瓜州带回来的骏马大都卖给了肃州卫,但当时海西崖还想着要回乡,所以自家人用的马还是留了下来的。
其中也有小马,本是给孙子海礁留的,海礁重生后嫌它太过温顺了,就另挑了一匹。
既然海棠要学骑马,这温顺的小马就是现成的了,连配套的马具都是齐全的。
可海家没有地方。
宅子就这么大,马棚所在的小偏院养几匹马还行,根本没空间可以供马匹活动。
从前还能往城外去,那么广阔的荒野,随海家人怎么折腾都行。
可前不久肃州城外才有过大战,留下了许多武器和人马尸骸,一不小心就容易伤到人。
等到战场被清理干净了,第二、第三批移民又到了。
马氏担心城外人员密集,不够安全,连城里的街道都不许孙子孙女去,更何况是城外的荒野?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海棠只能在家练习掌法、拳法、腿法、轻功什么的,至于其他的,因为没有适合她用的刀和剑,刀法剑法都只能练个形,就更别提需要更大场地的骑术了。
她心里倒也不着急。
她已经跟斜对门的王成复百户之妻提过要学鞭法的事了,王成复老婆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她,只是对她用的鞭子提出了要求,需要改造。
在鞭子改造完毕之前,海棠只管继续练习目前掌握的基础武技就行。
她的掌法、拳法与轻功熟练度都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内功心法与腿法熟练度也到达百分之二十五了,前景可期,根本没什么可着急的。
反正等这两波移民离开,在下一波移民到达之前,她有充足的时间学习骑马。
没想到海长安居然还能在城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地,海棠感到非常惊喜。
海长安告诉她:“这小校场离官署不远,本来是孙永禄借着练兵的名义,给自个儿与心腹弄来的,不是私产,就挂在卫所名下。
孙永禄已经走了,今后也不会回来,他住的地方也被卫所收了回去,这小校场自然也是同理。”
但这小校场的来历有点问题,本来是民宅和作坊用地,只因离孙永禄的住处够近,只有三四十尺的距离,地势又平整,就被他看中,借着卫所的名义强行占了下来,要辟作校场,方便自己和手下的心腹练兵跑马。
();() 肃州卫的将军们气得不行,奈何他当时背景太硬,又找了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土地的原主人先怂了,不想得罪权贵,宁可不要银子,也要连夜搬离。
周三将军与顾将军只能以卫所的名义补了土地原主人一笔钱,免得他受损太重。
如今孙永禄走了。
甘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道是兵部那边下了文书,给他定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免职召回了京城。
他庇护胡人奸细的事迹早已传遍大西北,哪怕事后辩解说不是有意,事先并不知情,仅是“失察”
,名声也很难听。
边军上下都不乐意跟这种糊涂人共事,他已经不可能在边军有所成就了。
孙阁老只得把他召回去,先低调躲两年羞,等事过境迁了,再另行补缺。
不过他在皇帝那边的印象大坏,将来就算能在军中东山再起,估计也是庸碌度日,不可能掌握实权的。
西北边军都松了口气,要处置他留下来的东西,也少了顾虑。
卫所分派给孙永禄的官署直接收回去就行,日后有人来补缺,也可以继续分派给后者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