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娘笑问道。
“记得,”
肖大嫂点头,“我现在都还能记得许姨的长相,从小到大,我都没再遇见比许姨还好的人了。”
肤如玉肌,明眸皓齿,即便身上穿的是和陈老娘一样的粗衣麻布,也遮盖不住她的美。
“就是她,”
陈老娘点头,眼里带着追忆,“说来,她原本是我们家的邻居,后来她爹娘因为意外双双去世,村里又没有她家的族亲,便只有去陕城投靠她的舅舅。”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后来我嫁给你爹,一直到你都八岁了,才与她见上一面,我只知道她嫁给了她莫家表哥,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可因为常年梦见爹娘,便回来祭拜,由此我们才见上了那一面。”
说着,陈大娘的眼睛都红了。
“我知道,”
陈大嫂连忙扶着她坐下,“那许姨是特意来您的,可见你们的情谊有多深。”
“是这样没错,转眼二十一年过去,我与她也只有那一年见过,此后十年没有她的消息,”
陈老娘叹气,“在你和肖大成亲的那一年,有人捎来一封信,就是你们许姨寄来的。”
陈老娘找族中识字的人帮忙信,“信上说她已经病了好几年,眼着是不行了,还说她有一子,一孙,儿子是不争气了,就孙子能不能重整门楣,可见是香门第之家。”
肖大嫂点头,“这事儿怎么没听您说过”
“我得知信上内容后,心里十分不好受,后来还病了一场。”
这倒是让陈大嫂和肖大嫂记起来了。
那时,陈老娘总是着一处发神,偶尔几次还被她们碰见哭了。
“就在昨天,我又接到了一封信。”
陈老娘将信拿出来,递给肖大嫂。
肖大嫂是认识几个字的,她打小就聪慧,加上肖大哥也是识字的,所以嫁过去后又跟着学了一些。
信是许姨的儿子寄过来的,大意就是自己也郁结成疾,怕是时日无多,但许姨在世的时候,长与他说起陈老娘。
所以弥留之际,他便想请陈老娘照他的儿子,即便是让儿子改姓为陈也是好的。
“这信里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陈老娘把银票拿了出来,“我估摸着那个约有十三了,因那一年你们许姨寄信过来说孙子的事儿时,已经是你成亲那一年。”
肖大嫂点头,“我想许姨夫家一定是出了巨变,所以那边不能让孩子再待下去,只能往外送,娘,这孩子既是您好友之孙,我们自然要帮。”
“好孩子,娘自然是要帮的,但是我与你大嫂想的是,那孩子既有十三,又是你的晚辈,何不就认你们为干爹干娘,这样你们也算是膝下有子了。”
肖大嫂一愣。
“娘,他已经十三,再过两年就成人了,如何会愿意呢”
“信中说只要能保他平安,即便是改姓都是成的,可见莫家害怕这孩子被人发现,既如此,那还不如改姓肖,你回去与肖大商量一番,”
陈老娘笑道。
“那孩子是在这信寄出前就出发,估摸着也快到了,你与肖大趁着他还没来,好好商量商量,既是你许姨的孙子,那品性绝不会差的。”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能真心待他,对方也一定会念着他们的恩情,绝不会是个白眼狼。
回家的路上,肖大哥便听肖大嫂说了这件事,他沉吟了一番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大嫂就不会给你送药了。”
肖大嫂闻言一愣,接而伸出手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倒是近往这些地方想去了,你就不能想想外人怎么你吗”
“我还怕别人怎么我”
肖大哥轻哼一声,在黑夜中准确地握住肖大嫂的手,“我只怕你受委屈,这孩子也是和我们有缘,明日我亲自去回娘。”
“这样来,老三做的房间还真有人住了,可惜不是老三,”
肖大嫂噗嗤一笑,“老三怕是要气了。”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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