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辰并不觉得仅凭加增了履带的披甲车就能逆转战局,但陶纯熙问他的话倒叫他着实犹豫了一会儿。
要是自己说的那些真被术学用了,也许会有一些赏赐。
修行最耗财,他是清楚的。
有了那些钱,或许他能用天才地宝将自己堆到养气境呢。
可术学与军方合作密切,他真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只怕隋无咎很快也就知道了。
他虽心痛,却也只得淡淡一笑:“陶小姐,我想我还是安安稳稳地教定尘刀术比较好。”
陶纯熙的眼睛亮了亮:“李先生真是个奇人。”
李伯辰叹了口气:“只是人人都有些难言之隐罢了。”
“那……”
陶纯熙挎着她的小包袱走了两步,转了身子,“要是往后我有些术学上的事要请教李先生,先生可以赐教么?”
她这动作神态,像是在撒娇。
但看起来也落落大方,只叫人觉得多了些女儿家的柔媚之态而并不唐突。
李伯辰的心跳了跳,但还是轻出一口气,平静地说:“要是我知道,自然是可以的。
但只怕我是个门外汉,帮不得什么忙。”
陶纯熙笑了,一抬手:“那,李先生,我们击掌为誓吧。”
这姑娘好大的胆子,李伯辰在心里想。
他自然对男女击掌为誓这种事没什么看法,可这六国之中虽因术学兴起的缘故男女之防并不很严重,却也总是有的。
陶纯熙这做派要是落在某些老朽眼中,便是实打实的荒唐了。
不过女孩既然大胆,他也更不是迂腐之辈。
便抬起手,与她轻轻一击。
陶纯熙便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先生,我告辞啦,回见。”
李伯辰只回了一句“回见”
,就见她又如上次一般,提着裙角小步跑走了。
他便在院中愣了一会儿,看看与她击掌的那只手。
掌心都是老茧,只那一击也感觉不到什么。
但此时却觉得掌心微温,似乎还留了些淡香。
他自嘲地笑了笑,拍拍手,又在石凳上坐下。
天渐渐黑了,老徐在门前点了灯,也闻到若有若无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