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
“我拔出刀他立刻没命。”
“你拔你就死!”
“退后!”
四个人成犄角之势,血顺着李阎的手腕滴在满地的钞票上,看上去有些讽刺。
何安东作势欲冲,李阎提着高成的脖子往后一顿,手中刀又深了几分。
无数微尘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着,几个人的呼吸都越发粗重。
();() “你是谁?”
“你放开他,我放你走。”
“老乡,你讲笑话?”
他慢慢挪动着步子,另外一人也横移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像是猎食的猛兽慢慢逼近。
“把成子放开!”
“再动我就拔刀。”
“你不敢拔!”
“那就开枪啊。”
几个人你来我往,语速越来越快。
何安东几次想抬手射击,李阎都都猛地一顿,刀身在高成的脖子上微微搅动。
“把枪扔开我就放人。”
“你做梦。”
“警察来了左右是死,大不了鱼死网破。”
“破啊!”
“破啊!”
“破啊!”
怒吼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李阎每向后退一步,何安东的枪口就高一分,何安东的枪口高一分,李阎手中刀就紧一分。
三个人脚下踩着泥泞的血和钞票来回踱步,彼此拉锯之间碰翻了桌子,大大小小的手术用具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床上的小金掐紧了床单,面无血色的脸越发难看。
何安东的眼神非常冷漠,冷得让人摸不准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把李阎连同高成一起射成筛子。
可李阎的眼神却极为晦涩,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尘,又像一口幽深的古井。
就像两头争食的蟒蛇,既对彼此的棘手而忌惮不已,又无法割舍摆在眼前的饕餮盛宴。
“老乡,今天我何安东认栽。
我数三声,我俩扔枪,你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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