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顾谨之出现在藏阁,显然是来寻什么东西的。
宫中藏千千万,他又为何到此处来寻而且,顾谨之身处藏阁七层,却双手空空,显然一无所获,宫中不曾有,千年古刹也不曾有,他,究竟在寻些什么。
软榻上的笙箫已经熟睡,呼吸轻缓匀称,权胜蓝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她着实羡慕笙箫,没有心事,夜夜好眠。
而她,自从醒来,便夜夜梦回当初。
高高的红砖墙,冰冷的青砖地,一屋子的烟雾,满腔的药苦,而今夜,当初被困陈府的那种凄凉,又一次涌上心头。
“怎的还不入睡”
映着月光,权胜蓝到房梁上坐了一个人,那身衣袍,显然是顾谨之。
“王爷怎的深更半夜的潜入小女子的厢房就不怕被人瞧见误会了什么”
权胜蓝将身体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顾谨之自房梁上跃下,慢慢走到床前:“权胜蓝,本王只问你一遍,你如实回答。”
权胜蓝抬眼着他:“王爷想要问些什么”
“苏侧妃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推她那一把”
顾谨之背着手,目光幽深的着权胜蓝。
“这些话,王爷在白天的时候,就想问我了吧”
权胜蓝唇角微扬,“而且,你想问的,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帮长孙殿下吧”
顾谨之微微眯起眼,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苏侧妃手段阴狠,为了一个与你没有什么交际的儒林,得罪她,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权胜蓝敛下眼,“还是沅王爷以为,她一个侧妃娘娘,能够威胁到我什么呢”
“权小姐,你似乎太得起自己了吧”
顾谨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除非天下易主,权家败落,否则,她苏侧妃纵然再有本事,也不能拿我如何。”
权胜蓝轻哼一声,“沅王爷,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顾谨之端着茶杯,着权胜蓝许久,然后开口道:“权小姐,你凭什么如此自信满满,你以为,苏侧妃,真的就如你所到的那样简单吗”
权胜蓝一顿,藏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紧:“我一直不懂你们,既然明知她不简单,为何还要留着她舜王更是奇怪,竟然还尤其宠于她。”
顾谨之不说话,轻轻放下茶杯,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权胜蓝轻轻靠在床头,“你们如何想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晓得,在军营里,有二心的人,我爹绝对不会留着,哪怕你再厉害,你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住一个人,与其放一个随时会反咬一口的狗在哪里,不如一开始,就敲碎它的牙齿。”
“你想说什么”
权胜蓝唇角微扬:“我对付苏侧妃,只是因为我不欢喜她,帮长孙殿下,也只是顺手,信或者不信,随你。”
顾谨之抿唇,良久,才开口道:“你回京不过小住,若不想被人盯上,还是低调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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