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报复我都行,但你别伤害自己。
你这样我真的,真得很难受。”
“远洲,你说句话,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我求你。
这话一出,丁凯复自己都愣了。
丁凯复,怎么会去求人?那个霸道自私百无禁忌的丁凯复,谁揍我一拳我攮谁一刀的丁凯复,该死吊朝天的亡命之徒丁凯复,居然说了「求」。
他为了一份宽恕,连自己都不要了。
可别说宽恕,连一点迟疑都没换来。
余远洲被压得动弹不得,却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使劲儿。
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吭吭声,像被捆住的,濒死的兽。
余远洲的坚决让丁凯复绝望。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团团转。
怎么这么难。
怎么这么难。
就像哑巴想对聋子说一声喜欢。
他猛地低头狠亲余远洲的嘴唇。
余远洲来回扭着头闪躲。
丁凯复紧紧追着,碾着,直到余远洲没了力气。
恨的吻。
牙齿互相磕碰,嘴唇都硌出了血。
余远洲睁着苍凉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眼角往枕头上砸。
丁凯复的睫毛也湿了。
眼泪又烫又腥,像是从心头淌出来的血。
爱恨交织的债,混了一脸,分不清谁是谁的。
半晌,丁凯复终于错开了嘴唇。
他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告白道:“余远洲。
我爱你。”
余远洲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往后仰起脖颈。
下颚拉出锋利的弧,似两柄交叉在颈上的刀。
粘血的嘴唇紧抿,脸憋成了猪肝色。
体内封印了什么魔一般,皮气球似的膨胀起来。
丁凯复慌了,拍他的脸,掐着他的下巴颏摇晃:“吸气!
远洲,吸气!”
蓦地,余远洲就像是被拔掉了塞子,仰天喷出一声绝望的号哭:“···放过我吧···丁凯复···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