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洛阳的官道上,石驸马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前走。
林风骑着马跟在石驸马身边,仔细观察着石驸马如何行军,如何调兵。
在大多数人眼里,打仗就是带几万人马,呼啦一下拼一场,可实际上,绝没有这么简单,不说各种兵法、阵法,甚至都不说打仗,就说最基本的行军,这里面都是有大有学问的。
把一个人从洛阳带到江陵容易,只要拽着别走丢就行,可把几万人马从洛阳带到江陵,光怎么走、到哪扎营、什么时候埋锅做饭、军队补给怎么保持顺畅等等,就一大堆的问题。
而这些,在中都是没有的。
要想会,要么自己亲自领兵,一路摸爬滚打,最后无师自通,要么有个前辈带着,多加观察仔细学习,把前辈总结好的精华化为己用。
林风自然不是那种放着捷径不走给自己增加困难的人,所以一路上跟着石驸马,着石驸马如何行军扎营,他都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石驸马见林风如此好学,也十分真心地倾囊相授,甚至连平日处理军务时,都带着林风。
这日,军队扎营后,石驸马带着林风绕着军营一圈,教林风什么样的地形适合扎营,教完后,石驸马还要忙别的,就让林风自己回去。
林风就悠哉悠哉地往自己帐篷走。
走到帐篷前,林风就听到有几个人小声在他帐篷后说话。
林风不由听了一耳。
“咱们皇孙殿下还真是好学,自从离了京,一路上都在认真跟着驸马爷学如何行军打仗,这一路上,定然收获不少。”
“是啊,着皇孙每日兴致都如此之高,想不到皇孙原来对行军打仗有兴趣。”
“皇孙确实好学,不过驸马爷也有些太傲了,皇孙毕竟是主帅,驸马爷是副帅,可这一路上,我怎么瞅着什么事都以驸马爷为尊,皇孙却被闪在一旁,成了陪衬,就算驸马爷战功赫赫,可皇孙毕竟是主子,驸马爷也有些太轻慢了吧”
“没有吧,皇孙年纪毕竟还小,又是头一次领军,驸马爷在旁边扶持也是应该。”
“可再扶持,也得分主次,皇孙再小,那也是君。”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
林风不由停下,往后面一瞅,就帐篷后面有几个小太监在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林风隐约记得,这是宫里见他出宫,按规矩给他带的内侍,只不过他不愿在军队里搞特殊化,就没带在身边,而是让他们自己在后面搭了个帐篷,平时干些杂事。
到是小太监,林风就没再在意,这些小太监自小呆在宫里,从小争权夺利惯了,心思也复杂,林风心想等打完仗回去,还是退给内侍省吧,省得麻烦。
林风也没当回事,就掀开帘子进去休息了。
第二天,大军休整了一夜,继续赶路。
林风骑着马,和石驸马并排一起。
只是林风是自己悠哉悠哉骑着马,而石驸马则是一会忙着见掌记、行军司马,讨论大军后勤问题,一会会见自己的偏将,商讨军情。
如此一对比,就显得林风特别闲。
结果等中午休息时,就有个小太监端来水,要给林风擦脸,同时愤愤地了一眼石驸马。
石驸马正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注意到这边,林风却微微皱眉,“行了,不用伺候,我自己洗一把就行了。”
说着,林风直接走到河边,和其他将士一样,直接捧水洗脸。
小太监正要说得话,顿时被噎在嗓子里。
而等这个小太监再要凑到林风面前时,林风已经和河边的一群将士勾肩搭背,去吃饭了。
小太监很是郁闷地把盆一端,不甘心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大军终于经过几天长途跋涉,离江陵还有百里,石驸马为了防止士兵远到而来疲惫,就下令就地驻扎,修养几日。
因为马上就要打仗了,石驸马更忙,帐篷里掌记、行军司马、偏将天天进进出出,而林风因为没有什么实际的军务,自然没有人来。
这天,林风早晨起来,那日端水的小太监又端着一盆水进来。
林风早晨起来懒得出去洗脸,这次倒没拒绝,就伸手接过小太监拧得帕子,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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